感覺也不是不行……
韓恭君背對著雲若柔,輕咳了一聲。對方歪了頭湊過來詢問:“怎麼了大帥哥,感冒了?”
“沒,昨晚失眠到太晚,早上又醒的早,感覺嗓子不太舒服。”
韓恭君假惺惺道:“可能得需要一頓火鍋來治療。”
雲若柔:?
雲若柔無奈的歎了口氣:“出家了一年你終於愛上吃火鍋了嗎?”
出家一年的韓恭君摸了一把自己茂密的頭發,撚著發尾看向天花板,說:“其實火鍋很好吃……”
“那就一起吃,我換身衣服,我們走吧。”
“你哥還沒睡醒。”
“誰約會帶個哥哥啊?”
“你等會……”
爭執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把雲若陽晃醒了。
兄妹二人都耷拉個臉,站在韓恭君的兩邊,都是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樣子。
三人隨意的點了些食物,雲若陽故意把韓恭君拽到自己旁邊的座位與雲若柔對麵而坐,一整場飯下來兄妹二人已經過了一百招不止。
午後。
思來想去韓恭君打算回到自己的家裡,找專業鎖師傅為自己配了把新的鑰匙。
進門的瞬間自己差點被撲倒,韓恭君仔細想來,從昨晚的八點到現在已經過了超過十二個小時,倒也不能怪他們,隻好趕忙籌備起了糧食,將這幾尊佛喂養。
翠花的胃口看起來不是很好,也許是有故意的成分,非吃韓恭君手上的貓糧,舔的他手心癢癢。
“叮咚。歡迎光臨!喵!”
一個黃毛小夥子衝進了店裡來,夯吃夯吃的喘著大氣。話還沒到說利索的時候,就衝上來抱住正蹲在地上喂貓的韓恭君。
翠花挪了兩步腳,咽下嘴裡的貓糧,搖著尾巴慢悠悠的走開了,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那黃毛小夥與韓恭君差不多的個,一米八五的大小夥子撲到彆人身上擰來擰去的樣子實在是滑稽極了。韓恭君看起來也已經習慣了,目送著翠花走遠,才扭過頭按著黃毛的臉將人推遠。
沒有血條。
韓恭君心頭琢磨了一番,沒有發言。
黃毛率先開口,這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讓人以為他就要背過氣去了。一句話三個頓,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長吸氣,他拽著韓恭君的胳膊左看右看。
“你沒事吧!我昨天來你家的路上,看到了一個跟你很像的家夥在角落趴倒著,我不敢過去,我叫了救護車!我到你家以後就沒有聯係到你,一直到現在!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
他說著說著上手把韓恭君的上衣掀開了。露出了平整的肚皮,上麵沒有任何的異樣。
“郝洋霍你差不多行了啊,一晚上沒見麵就嚷嚷我要死了,咒我是不是?”
郝洋霍,人如其名,好養活,很好養活。說是因為他媽當年生他的時候差點難產,慶幸母子平安,父親又姓郝,乾脆起名郝洋霍,省的未來長大以後遭大罪。成長的道路上沒少被人調侃。
郝洋霍也是神經大條慣了,被說了兩句這才後知後覺的撓了撓頭,尷尬的嘿嘿一笑,說:“這不是擔心你嘛,你突然不辭而彆,又聯係不上,我看到那麼個場麵真的以為是你喝多了倒地上,畢竟和你長得太像了嘛!”
“我不辭而彆?”韓恭君愣了愣,回想起就在昨天上午為了不讓郝洋霍打擾到自己的貓咖生意,把人從店裡攆了出去。
雖然這小店素日也沒幾個生意。
但從郝洋霍的話裡可以得知,他中午被人攆走,晚上又厚臉皮的跑到人家店裡。
韓恭君無奈的拍了拍郝洋霍的肩膀:“兄啊,我下班了出去吃了碗麵而已。”
“一碗麵用不著吃到今天中午吧!你彆騙我,然後你乾嘛去了?”
“然後他來我家和我睡了一晚。”伴隨著機械音的貓叫聲,雲若柔拎著被自己揍到奄奄一息的雲若陽進了門,腳還沒踏進貓咖,就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郝洋霍聞言呆滯了片刻,隨即本就不靈光的腦袋更遲鈍了,人臉上表情越來越誇張,嘴是越張越大,見了鬼似的。
他看了看韓恭君,又看了看雲若柔,又看回韓恭君,氣也不喘了,他說:“你們?你們?”
“我喝多了,被路過的雲若柔撿回家去了。”韓恭君信口胡謅。
隨即他笑眯眯的補充一句:“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反正醒了以後我光著,衣服都沒了。”
雲若柔撇眼郝洋霍的頭頂,看向韓恭君,正碰上韓恭君的目光。
韓恭君搖了搖頭,雲若柔點點頭,二人交換下意思便沒開口談論血條的事。
雲若陽被人拎在手上悠悠轉醒,一眼看到了郝洋霍的頭頂空然無血條,眸光一暗,也沒有說話。
幾人各懷鬼胎,除了郝洋霍。
他淒厲的捂著臉嚎了一嗓子,不可置信的扯著韓恭君的衣領晃晃,又手指了指雲若柔。
“她她她?她把你怎麼了啊?”
郝洋霍看起來傷心極了。
韓恭君被他扯著衣服,無奈的笑了笑。雲若柔拍了拍郝洋霍的肩膀將他輕拽開來。說:“好了,我能把韓大帥哥怎麼樣?隻是看他喝多了拉到我家客廳睡了一晚罷了。”
郝洋霍明顯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雲若柔,又看了一眼韓恭君,撓了撓頭後退了兩步。
“你們今天看起來氣色都很不錯哎。”那位很好養活的家夥突然開口打破寂寞,“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在美女家過夜氣色當然不錯。”韓恭君笑著說,沒注意到雲若陽剜了自己一眼。
雲若柔便也跟著打趣:“是啊,看帥哥喝多確實心情會變好。”
雲若陽陰沉個臉,但皮笑肉不笑地用手指著自己:“朋友,你是說我現在的氣色很好很不錯?”
“額,再一看又不好了哈……”郝洋霍支支吾吾了半天,嘴巴跟打結了一般,場麵一度十分尷尬。他邊哈哈的賠笑,邊說著好像車沒鎖要去看看,出了門沒再回來。
韓恭君對這個活寶更多的是無奈。
想著他大概是走遠了,韓恭君鎖了店門拉上窗簾,將店鋪的燈打開了。
燈光稍微有些暗黃,比以往要暗得多。陰鶩的小店偶有幾隻貓影走來走去。
韓恭君為大家上了些飲料和小吃,打趣說要用這些抵掉新手機的錢,幾人方吃完午飯回來,胃口並不好。雲若陽端著一杯水打量了半天,開了話茬。
“你的好朋友可跟我們幾個不一樣啊。”他挑眉笑了笑,紅色的眸子中卻沒有更多的情緒。
雲若陽在韓恭君的心裡留下的絕對不是什麼好印象,這小子的傳奇事跡單單自己了解到的小幾件,都不能讓他相信這會是個和藹可親的人。
但也不能算壞人。
韓恭君修長手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麵,雲若柔的目光便落在他的手指上。
“他大條慣了,我們都知道。”雲若柔開口。
韓恭君停下了手,歎了口氣:“是啊,他大條,沒發現我們的異樣。”
雲若陽回答:“他看不見。”
雲若陽笑著歪頭看向剛跳上桌麵的翠花,伸手揉了揉他圓圓的腦袋,繼續道:“看來不幸的隻有我們。”
韓恭君雙手交疊撐在桌上,將腦袋枕在手背:“目前來看我認為這是種幸運,我沒死跟這血條脫不了乾係。”
雲若陽抬頭看眼韓恭君的血量,停下了擼貓的手:“哈哈,希望是這樣。”
雲若柔順了順翠花的背毛道:“這是第一天,我們姑且認為它是十二點過後剛剛出現。到目前為止時間成本過少,實在沒有什麼好的結論。”
“貼吧內看到的,除了我們以外,其他城市的人也有類似的存在。但就像雲若柔說的,我們能獲得的線索太少。”韓恭君補述道。
“那就把一切交給時間,這些天我試著派人調查。”雲若陽思考了會兒。
雲若柔看了一眼雲若陽,沉默了片刻沒說話,又看回桌麵。
韓恭君重新敲擊了一輪桌麵:“不行。”
“怎麼了?”雲若陽不解。雲若柔看向韓恭君的眼睛。
“早上看到的人,他血量不是滿的,我們仍無法判斷掉血的條件。”韓恭君喝了口茶水 ,“所以我認為,在一段時間內不要打草驚蛇為好。至少不要讓不相乾的人知道我們的變化。”
兄妹二人點了點頭,三人又接著商議了一些計劃,今日的茶會也算到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