崢嶸 他喝西北風嗎?!(1 / 2)

修得我心 令序 5604 字 10個月前

難得的周末,蕭恙卻在觀眾蝟集的直播間裡熬夜加班。

此時已過零點,入秋的寒意透過窗縫滲進幾縷涼意,如同蜿蜒流水的溪蛇般竄進蕭恙的頸脖,使得她一陣寒顫,不由地挑蹙下眉頭,一個較勁的消息從天而降刷爆了熱搜——#當代影帝時亦遷破產了!#

短短幾分鐘,網絡頭條幾乎崩壞般蹭蹭上漲個沒完,無一不是在說有關時亦遷的密案,就連與他接觸的各個當紅網絡明星也被扒的體無完膚。

#時亦遷破產是真的嗎?#

#時亦遷拒絕金主賠償深夜秘扒#

#當代表白之女存心報複?#

…………

看著一旁等乾的修複紙張,蕭恙的眉頭一跳,頓感不妙。

原本幾萬人的直播間頓時如死寂般看著蜂擁而來的十幾萬人。

“……”早該在十幾分鐘前就要下播的蕭恙,直接被這一波大軍圍堵問候。

此大軍分兩撥大戰,一股自家粉絲,一股外來混合之物。

外來:【蕭老師,您對時亦遷破產有何看法呢?】

自家:【蕭老師一定很傷心,你彆問了!!】

外來:【蕭老師對修複古籍工作那麼認真,請問對時亦遷還保持初心嗎?】

自家:【蕭老師跟時亦遷就是普通朋友還要我們說多少次?!】

外來:【之前在劇組您的告白是否屬實?請問是為了古籍而炒熱度做的貢獻嗎?】

…………

“我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看法,”蕭恙神色略微悲切,嘴角忍不住地抿了下,“我的修複工作很忙,除了講解課堂,我不會參與之外的任何事情,我要下播了,大家晚安。”

直播間裡充溢著對蕭恙的同情氛圍,認為她傷心極了,畢竟曾經時亦遷經常跟她直播互動,各種刷禮物做挑戰,而發生這種事就算是普通朋友心裡肯定也不舒服。

自家:【蕭老師彆想太多,安心睡覺吧,晚安】

自家:【蕭老師我們還要聽您講課呢,不然我的畢業論文要寫不完了,您一定要好好的!】

自家:【您不要傷心了,一切會好的】

蕭恙在屏幕外點頭示意:“OK,那我下啦。”

笑意憋的太辛苦了。

一秒點擊關播,蕭恙憋的好生辛苦的大笑如雷貫耳——她的死對頭!時亦遷!破!產!了!

簡直大快人心!再沒有比今晚更暢快的了,自蕭恙表白時亦遷被拒後不斷接連碰壁,後來得知他是為了維護好形象眼裡容不得沙子,蕭恙便破罐子破摔,我不好過那你彆想好過!

然而她等到了,天都在助她。就在幾天前時亦遷莫名發消息說她直播賺的太慢了,頂多夠維修一下工作室的,結果……

蕭恙真想立刻回消息嘚瑟幾句,羞辱他、踐踏他,把卡拿在他麵前晃悠告訴他:求我,我還能資助你。

此時蕭恙正想給好友發布這個好消息,吃頓飯慶祝一番,而手機倏地振動幾聲,李汁汁自己打來了。

今晚算是興奮的睡不著了,滿腦子想著時亦遷破產後住在荒郊野嶺的苦逼.樣子乞討。

接開視頻通話,李汁汁的語氣比她都著急:“蕭恙!你看熱搜了嗎?!時亦遷,時亦遷他竟然破產了!!”

一聽這話不對了,蕭恙趕忙糾正:“什麼叫竟然破產了?他本來就該破產!”

“對對對,你知道他是因為違約賠償才破產的嗎?”李汁汁不屑與她糾正,直奔主題,“他還完那些資金,卡裡還剩這個數。”說著她張開一個巴掌,五根手指直衝在鏡頭麵前。

“五千?”

“在少。”李汁汁晃悠著爪子。

“五百啊?”蕭恙都有些不可置信了。

“少個零。”

“……”靠!一代影帝還完款兜裡就剩五十……

他喝西北風嗎?!

這不能同情,這還不足以讓蕭恙同情,那是他該!

“欸?”蕭恙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你們怎麼知道時亦遷還剩多少的?”

李汁汁怔了下,又隨即擺手道:“這件事都火上天了,走哪跟哪,早被扒乾淨了。”

“那我們明天慶祝一番?”李汁汁在鏡頭裡就開著夜燈,視線有些模糊,還有些卡頓,蕭恙看不清她的臉。

“行,下午吧。”蕭恙恍然間聽到門外一些愜恥的聲音,這讓她不得不去多想。

又來了!

她這間房子是合租屋,離市區遠,交通安靜,特彆是白天沒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點聲動也沒有,為她修複古籍創造了很好的環境。但隔壁住戶經常夜出晚歸,白天倒是安靜,就是晚上會弄的很大動靜,經常會在她下播快睡著之後開門搞動靜。

前段日子她提醒了很多次,也就收斂了幾回,這次又膽大包天地開始了。

“蕭恙?”李汁汁看她出神想喚她,結果就隔著屏幕聽到“嘭”的一聲,她立即警惕詢問,“你家地震了?!”

“我倒希望是地震,”蕭恙眼也沒抬,自顧自地收拾桌麵,“總比那倆晚上不睡覺強。”

李汁汁領悟了意思,她小聲問道:“這周都第幾回了,你要不要,搬個家?”

“管他第幾回,”蕭恙莫名的火氣竄上頭,“這片我好不容易找來的,要搬也是她搬!”

李汁汁困意上頭,眼皮已然開始打架:“行,那你回頭給房東說明情況,趁早換人,不說了我要困死了,明天見吧。”

蕭恙應了好便掛斷了通話。

渾身的疲倦早已密密麻麻地如同爬山虎似的紮窩,蕭恙懶散地往床上就是一躺,太累了,不管發生什麼她現在隻想睡去。

匆匆給房東說明了情況便入睡了。

她的工作總是這樣,最忙的時候她甚至要熬個通宵第二天繼續手頭工作。

遇到一些急救古籍,黴變、蟲蛀鼠咬、水濕油漬粘連等破損程度非常嚴重,修複難度極大的時候,她需話費的時間精力就像在做一場“微創手術”。

這些細微又極需耐心的繁瑣工作,都由不得她絲毫疏忽。加上資金時常短缺,她還需加班講課,常常忙得很晚才能休息。

記得爺爺過世那會,工作室赫然間少了主心骨。她那會還是學徒,工作室一度麵臨著停關,那時技術未成熟,時常是前腳剛上交後腳就反工回來,麵臨著沒資金沒技術的雙重壓力早已是家常便飯。

要設備沒設備,要經費沒經費,長鋪的桌案都是圖書館淘汰下來的,坑窪起翹,毛糙劃手,便常被學徒拿書本墊著。

所有人都勸她實在不行就解散吧,還有她聽到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像你怎麼暴躁的人竟然會靜心做這些?

這句刺耳的話,蕭恙有幸在時亦遷的口中得知過大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