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之聞言眯起眼,目光移到程渡身上,他出聲提醒:“還剩下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各位玩家要提高效率哦。”
他看著程渡給連盛快速的處理了下,又拿出一條手帕包紮好,才轉過身和他對上視線:“忘記了,還有個。”
白渝之仰起頭,輕哼了聲,他抬起手勾勾手指:“程渡你該過來了。”
程渡沒多說什麼,轉身選擇一個房間,白渝之就跟在他身後,腳上軟綿的拖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輕微的響聲。
“這個房間好大。”白渝之很滿意這個房間的擺設,他摩挲了下手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觀看程渡翻找,他尾音有些長,“程渡。”
“起來。”
回應白渝之隻有程渡無情的翻找,還有照例砸碎的玻璃門,他站起身提了下衣領,然後聽見程渡的陳述:“你能看見對吧。”
白渝之轉身,他勾起一抹笑,趴在靠沿上,鬆垮的衣物遮住了他的大腿,下垂感繃緊了他的腰線,他仰起頭,認真道:“對呀,你才發現嗎?”
程渡掃了他一眼,微眯起眼睛,隨即起身,手裡捏著被揉的亂七八糟的紙團,他俯身靠近白渝之,輕聲問:“線索在你身上嗎?”
“那你——”白渝之指尖虛劃過程渡的胸前,他歪頭低聲問他,“會搜身嗎?”
他眼底含笑,看著程渡垂眼落在他臉上,他眨了下眼睛,看著對方把他的單邊眼鏡摘下,仔細看了看,晃動的燭火在鏡片上折射。
“搜身倒不至於。”程渡重新給白渝之戴了回去,他語氣很穩,“不然最開始應該和你一起去衛生間洗個澡。”
白渝之氣笑了:“我又不會刻在身上。”
程渡:“我並不想看,你穿好衣服。”
白渝之低眼,看向自己暴露出的肩膀,他輕輕地扯了上來,隨口解釋:“我隻是監督你們的時候順帶找到了。”
“就在你對另一個玩家緊張的要死的時候,我在陽台欄杆的裂隙中找到的。”
程渡麵無表情地和他對視:“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白渝之擺了擺手:“錯啦,我怎麼會什麼都知道呢?我隻是一個好心NPC,誰知道還沒有藏好,你就找到了呢。”
“我看見了。”程渡打開紙條,“看見你發現紙條又試圖藏起來。”
白渝之坐在沙發上,“哦”了聲:“你對我好關注哦。”
程渡沒說話,看著紙條靜默了幾秒,然後折好放進口袋。
[下午茶時間五點。]
白渝之見程渡眉頭微皺,拿起教鞭往他身後虛點了兩下:“快看。”
程渡這才清楚的聽見身後擺鐘晃動的聲音,他轉過身,借著光亮看見現在的時間:下午四點三十分。
與此同時,剛剛破碎的玻璃不停地晃動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粘和在一起,白渝之驚訝了一聲,隨手將教鞭扔了過去,不偏不倚嵌入了玻璃中央,眨眼瞬間就恢複了寧靜。
白渝之乖巧地收回手,發覺程渡正凝視著他,他端坐著,像是不解:“怎麼了呢?”
程渡沒說話,而且靜等了幾秒鐘,沒聽見玻璃女的聲音,重新將白渝之拉到自己身邊,打開房門帶了出去。
“我的教鞭沒有帶。”白渝之抱怨,“能不能輕一點,要掐紫了。”
程渡打開房門,謹慎地用蠟燭觀察了一下,扭頭隨口應付:“要教鞭做什麼,你喜歡玩這種?”
白渝之:“……”
“連盛,史誓?”程渡輕敲房門,見半天沒人應,終於發覺不對勁,他猛地打開房門,發現裡麵空無一人。
白渝之隨手敲了一扇房門:“有人嘛——”
“有。”
白渝之明白了,是岑霧和封淑潔她們。
他輕歎口氣:“好像你那兩個朋友不見了。”
話音剛落,白渝之就感覺到屬於程渡身上的氣味,他被程渡逼得後退兩步,輕聲討饒:“不關我的事情的。”
“我知道,但我不相信。”程渡打消了分享消息的想法,隔著門提醒岑霧她們保護好自己,並且短暫的開門低聲交流了一番。
白渝之沒打斷他們,他輕扭過頭,不偏不倚的對上了玻璃女的臉,對方僵硬地舉起他的教鞭:“你的東西,掉了。”
他手指蜷縮了下,剛接過教鞭,眼前的玻璃女就瞬間炸裂開,四濺的玻璃渣落在地麵發出不小的動靜,他微側開頭,脖頸還是被劃出一道痕跡,鮮血順著流在他的肩側,一路往下。
白渝之轉過身,他用教鞭抵住程渡靠近的腳步,他舔了下唇,軟聲道:
“還剩下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