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要喝茶嗎?”
玻璃女敲門的手力度越來越重,搖晃的門仿佛下一刻就要破裂,一聲聲的詢問讓在場的人無端有些緊張。
白渝之握緊門把手,他扭過頭問:“你們要出去嗎?”
連盛看了眼程渡,低聲道:“我們……”
程渡示意他安心,他對著白渝之挑了下眉,然後揚聲回答:“謝謝,我們還不渴,剛剛和您的愛人聊了幾句,他好像身體不大舒服。”
“玩家好聰明呢。”白渝之笑起來,他目光落到程渡身上,稱讚道,“我喜歡。”
下一瞬白渝之就把門打開,他眉眼張揚地扭頭看向玩家們,在這一刻幾個人呼吸都在停滯,程渡看清的長廊空空如也後不動聲色地垂下眼,穩聲道:“走吧,大家一切小心。”
白渝之揚了下眉梢,他倚靠在門邊,微微抬起下顎看他,他舔了下唇:“你不害怕我騙你?”
程渡目不斜視,直接抓起他的手腕就往外拉,他手上用了勁,青筋都暴起,一言不發的進了一個房間。
“——疼。”
白渝之蹙起眉,他低頭看著程渡的手,突然就卸了氣,他低聲輕笑:“你手心好熱。”
他的手腕上滲出細密的汗,還有密密麻麻鑽進骨子裡的刺疼感,但白渝之始終帶著笑意,他晃了晃手:“好啦,都進房間了,還握那麼緊。”
白渝之話音剛落,程渡就把手鬆開,男人背對著他,用微弱的燭光一點點探索著房間的內設,他抬起頭看了眼已經淤青的手腕,輕輕揉了揉,又因為吃疼甩了兩下。
“你是不是能感覺到玻璃女的存在?”程渡問完後稍頓了下,隨即自語,“也是,你們都是同事。”
白渝之聽著程渡嘲諷的語氣,他聳肩反駁:“我們可不是同事。”
“程渡,你對我怨氣太重了吧。”白渝之指尖勾著一縷發絲,暴露在外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嗑的青青紫紫,他手指藏了一截在衣袖裡,抬手抵唇,“我不過就是考驗一下呢,你不是答對了嗎?”
他語調委屈:“你甚至不感謝——”
程渡猛地拆下衣櫃一側,然後漫不經心地扔到地上,彎下腰翻翻找找。
白渝之勾起唇,並不生氣自己的話被打斷。他提示程渡躲避玻璃女的關鍵詞——聰明的呦。
每個房間的家具數量都不大一樣,這個房間明顯櫃子很多,白渝之坐在床上看著程渡翻翻找找,他手裡擺弄著教鞭,突然盤腿而坐,托著下顎問:“累不累?”
程渡看了他一眼,明白什麼都找不到了,他看向一旁的陽台,緩步走過去:“累了你會幫我嗎?”
白渝之點頭:“你說點好聽的我就幫你找找。”
他聽見程渡冷笑一聲,直接用卸下來的木板敲碎了陽台玻璃,白渝之側臉躲了一下飛來的玻璃渣,覺得這個玻璃質量真的不好。
白渝之見程渡站在外麵張望著什麼,下床走到他身邊,他探出頭看過去,發現了站在隔壁陽台的史誓,他扯出一抹笑:“好巧。”
史誓臉色一沉,根本不想搭理白渝之,他翻了個白眼:“程渡,發現了什麼沒有?”
“沒有,你呢?”
史誓也搖頭,他突然聽見了什麼扭頭看過去,驚呼一聲:“連盛,你沒事吧!”
白渝之感覺身側人繃緊了身體,他點了點腳尖,扭頭看過去:“忘記說了,你們不能在房間內彙合。”
“不用提醒。”程渡拉開白渝之,沉聲喊,“沒事吧?”
連盛回複了一句:“沒事,玻璃劃了一下,是小傷口,已經止住血了。”
史誓煩躁的“嘖”了聲:“我看還是換下一間吧,我總感覺有人在看著我。”
白渝之聽得一清二楚,他歪了下頭,挑了下眉梢。
“等等,先彆著急。”程渡靜默幾秒,猛地側頭將目光落在白渝之身上,“它在哪裡?”
白渝之往前走了幾步,他仰起頭,眼睛眨了眨,滿是無害地盯著他:“我不知道的。你猜——不用猜了。”
他目光隨意落在一處,輕聲:“他們已經出來了。”
程渡下一刻就要走,被白渝之抬手攔住,他指尖落在對方的肩膀上,用力攥緊:“彆急嘛。”
白渝之抬眼瞧他,下一刻他整個人就被程渡拖開,他往後退了幾步,又被程渡攥住手腕拖著過去。
他很乖,發絲稍亂貼著他的脖頸,白渝之抬眼默聲跟在程渡後麵,很顯然這個玩家已經開始適應這個遊戲,並且拿他當作擋箭牌,他觀賞著程渡的肌肉隨著動作而繃緊,隨即輕笑一聲,被帶出了門外。
“沒事吧。”程渡鬆開手,快步走過去,他蹙起眉看著連盛的傷口,“怎麼回事?”
史誓餘光看了眼白渝之,麵色一沉:“玻璃突然碎了,劃到手了。”
“包紮一下,好在傷口不深。”程渡語速很快,怕玻璃女會出現,“遇到玻璃直接敲碎,一切小心,說不準會有什麼潛在威脅,而且不一定隻有這一個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