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
程渡拉起捆在他手上的繩子,白渝之無奈地跟著往裡走,看著對方摸索到一個衣櫃,並迅速的把他往裡塞。
白渝之打趣:“你不敢直麵嗎?”
“沒有那個必要。”程渡順勢也一並藏了進去,衣櫃不大不小剛剛好下他們兩個人,他瞬間反應過來了什麼,“你是故意的?”
白渝之笑了下,他踮起腳湊過去:“這可難說。”
“不妨你再想想?”
他退回去,但衣櫃麵積有限,兩個人還是緊挨著的。
衣櫃外是玻璃女瘋狂尋找的聲音,忽遠忽近,櫃子的悶熱感伴隨著程渡的心跳聲,兩個人都出了一身的細汗。
“程渡。”白渝之小聲,他的呼吸潮熱,“你是不是好熱啊?”
他仰起頭,觀察著眼前的人,程渡閉了閉眼睛,像是不想理會他的話。
“你不說話,那我自己尋找答案嘍。”
白渝之說著就伸出手,卻被程渡一把攔下,男人臉上出現一絲惱怒,聲音也陰沉了不少:“白渝之,你到底要做什麼?”
“不告訴你。”白渝之手腕上的繩子被程渡拉緊,他吃痛的“嘶”了聲,但迅速就恢複如常,他湊到程渡耳邊低語,“玻璃女走了,放過我吧。”
程渡側過臉躲他,他低下眼眉:“感覺你心裡並不是這個想法。”
白渝之輕聲否認,他尾音拖了長,有些上揚:“你猜錯了程渡。”
他輕而易舉地解開了手上的束縛,單指挪開程渡身後衣櫃側壁的小木塊,這是一個暗格,發出的動靜很小,他聽著程渡逐漸平穩的心跳,不動聲色地收回手。
“程渡,你好聰明的,再猜猜嘛。”
程渡沉默幾秒,他不明白一個NPC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情緒變化。
“不猜。”
白渝之靠在衣櫃側壁,他神色平靜的看著程渡身後暗格中的小鏡子,勾起一抹笑容。
鏡子中的玻璃女端著一盤茶水,像是在祭拜著什麼,嘴裡低念:“我生存在玻璃之中,給主人端茶,我信仰我的主人,癡迷主人的容顏。”
它的聲音猝不及防,程渡驚得渾身緊繃,並迅速轉身,但整個空間太小,太黑了,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白渝之見程渡苦惱,重新拿出一根蠟燭點燃,緩慢地端到他的麵前:“你慢慢瞧,它看不見的。”
“實在不行,你砸碎玻璃也成。”
白渝之緩了口氣,又覺得空氣悶熱,直接打開櫃門走了出去,他揚聲:“記得出來透氣。”
他扭頭看著程渡,對方聚精會神的觀察著,但很可惜,玻璃女沒有出現太長時間,也沒有發覺這裡還有一麵鏡子。
白渝之見程渡沒動作,直接伸手關了暗格,他打趣著:“那麼喜歡它,不如出去找找,說不定會邂逅一段愛情哦。”
程渡卻沒回懟他這一句,而是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你是故意把我引進去的,為什麼?”
“為什麼——”白渝之表情自然,他揚起一抹笑,眼眸中是細微晃動的燭火,“因為隻有這樣,遊戲才能進行下去啊,玩家,你們太慢了。”
程渡追問:“真的是這樣?”
白渝之點頭:“騙你我有什麼好處嗎?”
他繼續開口:“好啦好啦,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了,你等幾秒,聽聽外麵的聲音。”
白渝之尾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岑霧和封淑潔的聲音,程渡麵色一凝,似乎在心中演練了千萬次一樣,迅速地把繩子套到白渝之手腕上,強製性地拖著走。
他也不掙紮,乖巧又聽話地跟在程渡身後小跑。
房門剛打開,飛濺的玻璃就讓兩個人連連後退,白渝之驚訝了一聲:“玻璃女沒有做好自己的下午茶,它生氣了。”
下一秒尖銳的玻璃毫無差彆的向他們飛過來,白渝之和程渡反應很快,立馬跟著前方岑霧她們的身影,疾跑的風再一次吹滅蠟燭,整個走廊再度陷入黑暗。
隻剩下四個人的喘氣聲,還有岑霧被玻璃打斷的低問聲:“怎麼——嘶……疼。”
白渝之扭頭看過去,那鮮血不斷順著小腿流在地麵上,逐漸染紅暈開小塊地麵。
他眼睫微顫,輕輕將手放在程渡身上,他語氣如常:“時間還剩下最後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