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之出聲提醒:“還剩下十分鐘。”
忽然又反應過來他聽不見,白渝之“嘖”了聲,快步走向程渡,他一腳踹開蹦躂的薩克斯,瞬間在四分五裂。
他的手搭在程渡的肩膀上,下一刻就被對方用力攥住,白渝之直接借力撐住他,反身抬腳用腿砸向鋼琴,被掃出的刀片散落在地,他手被程渡抓住,強製性地扯回。
“還剩下九分鐘。”白渝之捧住他的臉,說完後又偏過頭,“笨蛋。”
也不知道在罵誰。
樂器們見狀發出沉重的怒音,一下下震得地麵都在細微的晃動,白渝之聽得不大舒服,剛要開口就被樂器們後退的舉動全部吞咽口中。
他微蹙起眉,手指蜷縮,感應到了什麼,轉身看向身後沒入黑暗的長廊。
白渝之呼吸逐漸放緩,他輕聲:“還剩下八分鐘。”
有了程渡和白渝之在身後,剩下四個人要輕鬆很多,但是岑霧還是不大放心程渡,她轉過身 :“還剩多長時間,我們不能就這樣讓程渡一個人撐住,還不知道白渝之這個NPC心裡怎麼想的,我總感覺有些不安,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
岑霧毫無征兆停下腳步,讓跟在身後的史誓差一點撞上去,低問:“怎麼了,乾什麼停下?”
耳鳴讓幾個人交流困難很多。
封淑潔卻理解了岑霧的意思,她抓緊岑霧的手,她聲音顫抖,借著身後的光,一字一句:“我感覺,我們可能很難回去了。”
在他們麵前,聚起來的燈光讓他們身體一僵,原本應該在程渡麵前的鋼琴居然出現在他們眼前。
史誓不敢相信:“這……是程渡出了什麼事情嗎?”
岑霧卻搖頭,她卷起衣袖,冷靜分析:“不是一樣的,是另外一架,它們的長的不大一樣。”
“你還懂這個?”史誓驚訝,“深藏不露啊岑姐。”
岑霧沒聽到他說什麼,見表情下意識回答:“滾。”
下一刻他就被連盛提到身旁,警告:“少說話,多做事。”
眼前的鋼琴又開始領奏,它的琴蓋起起伏伏,顯露出裡麵的刀尖,封淑潔忍不住吞咽,緊張地說:“這是要吃了我們?”
史誓把他和岑霧護到身後,咬咬牙:“管它的呢。也不知道這玩意觸發關鍵是什麼,先砸了再說。”
“程渡可能要受傷了。”連盛語氣有些自責,“當初我們出來有乾什麼嗎?我一直沒想明白,而且——”
他湊到史誓耳邊:“鋼琴才是它們的中心,把你衣服脫了。”
史誓疑惑:“你說什麼?”
連盛麵無表情,對著他:“小心受傷。”
站在他們身後的封淑潔看著天花板上幾根弦掉落,像蛇一樣扭動,想要纏繞在史誓身上,她想都沒想伸手扯住用力往後扯,鋒利的弦瞬間割破她的手心。
封淑潔哽咽一聲,還是徹底扯了下來,然後邊哭邊用腳踩:“岑霧……好疼哇!”
岑霧注意到,低罵了一聲:“疼嗎?”
封淑潔淚眼婆娑地看著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猛地推開岑霧,一把刀從岑霧原本站的位置飛過。
她震驚地看過去,史誓一臉懵地拿起椅子,身側是砸得稀巴爛的鋼琴,還有拿著竹笛一臉歉意的連盛。
連盛自責:“抱歉,我不知道它還會吐刀。”
岑霧扯了抹笑:“沒……關係。”
她看著封淑潔的傷口,還有越聚越多的樂器,沉下臉,讓封淑潔先保護好自己。
岑霧喜歡很多極限運動,身體素質並不差,甚至強過很多人,她沒什麼猶豫就衝上去,側身躲開彈跳起的嗩呐後伸手抓住,用力砸在牆壁上,然後就用嗩呐上探出的刀尖,重重地紮向其它的樂器,然後抬腳就踹,哪裡管刀落在哪裡。
史誓沒注意腿被小型樂器割傷,忍不住吃痛了一聲,他餘光掃見岑霧這麼凶猛,不住的後怕,碎碎念:“還好沒惹到她。”
三個人撐了幾分鐘後有些招架不住,這些樂器太多了,而且很容易就會受傷,三個人身上都是帶了傷口,岑霧撐著膝蓋喘氣,緩步往後退。
正當三個人準備好後,突然幾個被掰彎的樂器被扔到他們麵前。
白渝之踩在鋼琴的殘骸上,鐘聲再度響起,他神情自若的通知他們:“本輪搜查結束,十分鐘倒計時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