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的目光落在了白渝之身後的尾巴上，他伸手不輕不重拉了一下：“我還以為是可以動的。”

白渝之“嗯”了聲：“什麼意思？”

“遙控器那種的。”程渡身體朝後靠，他倚靠在牆上，“審判長能明白嗎？”

白渝之遲緩了幾秒才明白過來，他哈笑一聲，舔了下唇，反應過來程渡在說什麼，他語調上揚，有幾分責怪：“你真真是個流氓。”

程渡短促笑了聲，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很快就隱藏了下去。

但NPC目光一直落在玩家身上，沒有錯過情緒的轉變，他咬了下唇，白渝之唇偏薄，此時看起來卻有幾分紅腫，像是被人揉搓過一樣。

“好了，我們該走了。”白渝之收回目光，他手背貼了下自己發燙的臉，快步走進換衣間，“稍等。”

他快速換了一件衣服，這套衣服是件白色襯衣，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了很多，和之前相比給人的壓迫感竟是更強了不少，他嘴裡含著皮筋，然後隨意束起了頭發。

白渝之晃了下，確認好才頭也不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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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早就出門的三個人也做了好久的心理防設，這裡的人幾乎都不交流，一言不發，整個街道都很安靜，反而給人詭異的感覺。

連盛上網查了文含雯的事情，不出意外根本找不到，隻有殘留的一些報道，無不是在譴責文含雯。

他們隻能去問。

他們找到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有幾位上了年紀的人坐在那裡，小聲交談著。

三個人之中就封淑潔給人感覺舒服很多，理所當然她也被予以重任。

封淑潔心裡害怕，但也沒有表露出來，她抱了抱岑霧，又讓連盛摸了摸頭發，才昂首挺胸走了過去。

她小聲喊：“奶奶，我想問您一個事情好嗎？”

被喊到的人很慈祥，也沒有問是什麼事情，直接就答應了：“好啊，你們是新來的吧。”

封淑潔笑著點頭：“嗯。”

她壓低聲音，湊到對方耳邊輕聲道：“我想問問關於文含雯的事情。”

但下一刻老人臉色就變了，變得難堪至極，她神情怪異地掃過三個人，才問：“你們是誰？”

封淑潔：“我是審判員，是專門負責調查這件事情的。”

“……這樣啊。”老人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起身，“來吧，跟我來。”

其他人一臉疑惑，老人笑笑擺手：“我先回家嘍，你們聊吧。”

三個人相視一眼，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老人把他們帶進一個不大的房子裡，她找出幾雙乾淨的鞋子給他們換上，房子內也沒有什麼機器人，雖然小，但處處都是生活的氣息。

岑霧不動聲色打量著，看見陽台放置的綠植，也不免多看了兩眼，這一路過來，他們很少看見綠色植物。

“您養的盆栽，長得真好。”岑霧感慨，又像是隨口聊，“這一路上都沒什麼植物，到處都是高科技。”

老人聞言歎了口氣，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水，她坐了下來，拍了拍桌子，又招手：“過來坐。”

三個人應了聲，乖巧地坐了下來，然後把水抱在手裡，也不敢喝。老人也沒有強求，隻是眼中含淚的看著他們。

“你說的沒錯，這一路上，很難看見這樣好的盆栽了，因為養不活。”

老人有些悲傷，她笑了兩聲：“我們這片土地啊，就是因為這些高科技什麼的，已經種不出什麼好東西了，我這還是養了好久才成功的。”

“你們想要調查的，我也就知道一點。”老人聲音低啞，她說得很慢，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我見過文含雯這孩子一麵，她長得很漂亮，性格又開朗，我們這附近的人都很喜歡她，而且當時她被譽為什麼優秀科學家，好像是發明了什麼培育機器，可以直接……製造人類吧。”

老人也不大確定，她猶豫著：“她說她為了人類，但是呢後麵就聽彆人說，她要造反，她搞了個什麼反人類活動？還煽動了很多人進入實驗，導致許多人都死了，那段時間啊，大街上到處都是抗議聲，文含雯家每天都被人堵滿了。”

“然後上麵為了保住文含雯，甚至用了武力鎮壓，但是她還是在辦那個活動，沒辦法啊，上麵就勒令她不準出門，誰知道這才幾天，人就沒了。”

“當初網上有不少她的事情，但是現在好像都被刪乾淨了，她的話題啊，也成為了不能說的事情。”老人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她無聲歎了口氣，“我也是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才和你們說這些的，總之你們小心一點。”

“嗯。”封淑潔點點頭，“那……您知不知道之前參加活動的，有活下來的人嗎？”

她問得很小心翼翼，也很緊張。

他們不知道眼前的NPC會給出什麼回複，而且很多時間，他們根本沒法把自己剝離開來，現實還是虛幻，也分不清了。

“有。”

老人這次沉默了許久，才慢吞吞起身，她走進房間，很久才走了出來，遞給他們一個電話本：“裡麵是我當初記下來的東西，你們可以嘗試去找一找。”

連盛有些驚訝，他接過本子，向老人道謝：“那我們先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