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遞過來的項鏈樣式很簡單，隻簡單掛了一個銀灰色的類似小型手電筒，他得意地衝白渝之笑了笑：“不戴上嗎？”

“我感覺挺適合你的。”

白渝之氣息很輕，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晃動的掛墜，緩緩吐了一口氣，伸出手接過：“謝謝。”

他看似禮貌極了，把項鏈攥在手中，他看向其他人：“走吧。”

玩家沒出聲，程渡目光落在白渝之手上的項鏈，莫名覺得不大舒服，扭頭看了眼蘇暮，NPC也正在看著他。

目光中甚至有著挑釁。

“程渡，你在看什麼呢？”

白渝之把他們帶回了家，路上都是行人，而且通訊站的巨大權力讓他們隱隱不安。

NPC坐在沙發上，他麵色不大好，漸漸沒有了晨起的紅潤，他捏著項鏈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

程渡讓其他人先坐下，他剛打開共享屏幕，就聽見戒指大叫：“你要乾什麼！”

他立刻抬起頭看過去，白渝之此刻正比劃著要把項鏈往脖子上戴。

“不行！”戒指語氣都變得慌張，“你瘋了啊，扔掉！扔掉！”

但白渝之沒理會它，依舊要戴上去，卻在下一刻就被人攔住，程渡抓住他的手：“為什麼要送項鏈給你？”

白渝之好笑：“他喜歡我啊，這是定情信物啊。”

程渡微微一怔愣：“那你這就算答應了？”

“你喜歡他？”

白渝之裝作訝異：“怎麼了，你不高興？”

程渡搖頭：“我還以為你們不允許內部消化呢。”

“哼。”白渝之哼唧了一聲，把項鏈戴上，隨後往沙發邊靠了靠，他語氣放軟，“我好困，你們自己解決，有需要再叫我。”

說著他便真的睡了過去，他瑟縮著肩膀，蜷縮著沙發的一角，看起來身形小了不少。

程渡視線落在白渝之身上幾秒，隨手拿了一條毯子蓋在對方身上，他動作很自然，開始和其他人一起看著錄像。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開始交易？”

劉妍把一個男人約到了咖啡廳裡，周圍都是機器人，他們也不直接挑明話題。

這段錄像中男人的臉是十分清晰的，連盛立刻搜查著有關信息

“自然越快越好，文含雯那邊要瞞不住了。”男人抿了口，繼續道，“聽說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鬨。”

劉妍不以為然，她語氣反而很得意：“鬨又怎麼樣，反正她也掀不起什麼大浪，她根本不懂如何麵對現實，一個理想主義者罷了。”

男人笑了笑：“的確是，這批貨出去，我們可就有的賺了。”

劉妍聲音含笑：“一切順利！”

後麵的內容大多都是類似的，他們依舊隻能看見劉妍的背影，但聽語氣能感受到對方越發暴躁。

“文含雯居然找人一起來鬨，要不是上麵壓下去了，吃虧的可就是我們，而且她說什麼，要以人類為重，這樣是在威脅整個人類的生命安全！簡直就在胡言亂語！”

劉妍用力敲著桌子：“進度必須加快！快點把手上這批貨送出去！”

視頻到此為止，連盛把信息調了出來：“這個男人名叫老幺，不清楚真實姓名是否是這個，但他背後勢力很強，曾因為私自販賣違禁物被關進去很長一段時間，可很快就被保了出來。”

“我利用白渝之給我的限權，查了老幺最近的蹤跡，他是重點觀察人物，行蹤都是開放的，但是很奇怪，他居然敢這樣明目張膽。”

岑霧指了一下老幺去的最頻繁的地方，又調出了她所能查詢到的路線，她沉聲道：“這個地方並不在統計範圍內。”

“所以這裡是個不屬於管轄範圍的地方嗎？”

程渡剛說完，就感覺到身旁的毯子動了動，他扭頭看去，白渝之已經醒了，眼中還有著迷茫，他語氣含糊，似乎是下意識回答：“那是一個地下黑市。”

“我們已經打壓過很多次了，但是很多次都無果，最終隻能放任它自己發展，隻要不接觸底線，就沒多大問題。”

封淑潔疑惑：“地下黑市？”

“現在還有這種市場啊，我還以為隻存在小說當中。”

白渝之撐著下顎，他勾唇笑了下：“當然有，不過這也是上麵的指令，我們無權乾涉，反正隻要不妨礙我們的公務就行。”

他剛要撐著坐起來，整個人就抖了一下，然後抱著小腹向後摔去，他微張著嘴，身體不住地往一旁滾，就在要掉落的時候被程渡穩當當地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