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之頭上都滲出冷汗，他手指攥住程渡的衣領，眼中含著淚，他突然笑起來，聲很小的說：“就去這個黑市，你們會找到想要的東西。”

程渡一怔，他感受到NPC身後都是汗，連帶他手心都熱的不自然，他看了眼其他人，把白渝之往懷裡抱了抱。

好奇怪，白渝之正在發抖。

“你們先過去，讓我一個人緩緩。”

白渝之從程渡懷中退了出來，他踉蹌幾步，扶著牆緩緩呼著氣，他低聲道：“我會去找你們的。”

封淑潔起身想要扶住他，卻被白渝之冷冷看了一眼，才悻悻收回手。

“我們先走吧。”連盛出聲提醒，他拍了下程渡，“走吧。”

程渡這才收回目光，跟著其他人走出了門。

白渝之已經穩不住身體了，他扶著牆，勉強撐著自己，聽到門落鎖的聲音才卸了力，他跌坐在地，小口緩著氣，他手不停地發顫，好一會兒都沒法說話。

“啊啊啊！你沒事吧！”

戒指急了，明顯能聽出哭腔：“你就不應該這樣聽話的！”

白渝之猛地抓緊戒指，他尾音都在顫：“不要說話，好不容易產生的意識，會被抹滅的。”

他躺在地上，眼眶微紅：“已經在警告我們了，我們要小心一點，你千萬不要再這樣放肆了。”

“嗚——”戒指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來。

白渝之嫌它吵，低聲警告：“閉嘴，彆哭了了。”

他閉了幾秒的眼，才緩緩坐起來，白渝之看向窗外，早已經沒有了四個人的身影，他垂下頭，又意外掃見不斷靠近的影子。

白渝之渾身一崩，他猛地轉過身體，緊張看著對方：“蘇暮。”

蘇暮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白渝之，眼底的譏諷毫不掩飾。

“呦，這不是我們的渝之嘛，怎麼這麼狼狽了。”

蘇暮蹲下身，他看著白渝之通紅的雙眼，心裡是說不上來的痛：“你啊你，這麼遭人愛呢，你我也算同事，總歸是有情分的。”

白渝之警惕：“你想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蘇暮笑出聲，他突然拉住白渝之的頭，用力扯向自己，不等白渝之反應過來，直接把白渝之按在地上。

蘇暮按住白渝之的頭，低聲警告：“你少動些歪心思，否則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他用力拉扯住項鏈，然後拉扯著白渝之的頭發，快速把項鏈纏繞了幾圈，隨後收緊，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整個人卻很興奮。

白渝之手臂被他用一個很扭曲的姿勢按壓著，他因為缺氧，臉色漲紅，他咬著牙，眼神漸漸失神。

但蘇暮並不打算弄死他，而是逗弄他一樣。

他鬆開手，拍了拍白渝之的臉，他笑出聲：“可惜了，在這裡也是我的領域範圍內呢，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白渝之嘴唇都發顫，他臉上全是汗，他痛苦地喘著氣，不停咳嗽著，他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型機器人，突然發力，他其實聽不清楚蘇暮在說什麼了，他猛地掙脫對方的桎梏，毫不猶豫拿起小型機器人就砸了下去。

但可惜的是，NPC可以受到任何傷害。

白渝之站起身，他脖頸被項鏈劃出駭人的痕跡，他忍不住咳嗽，目光死死落在對方身上。

“滾！”白渝之啞聲，“聽見沒有！”

這次蘇暮沒再說什麼，他服軟，眼中卻滿是不甘，他低罵了一句，把拍了拍灰塵，他挑眉：“希望下一次我們見麵，不會這樣針鋒相對了。”

白渝之死死盯住他，直到對方離開，才癱軟在地，他摸了一下脖頸上的傷口，糊了一指尖的血，他艱難發聲：“它走了。”

但沒有回複的聲音，白渝之倏然頓住，他像是不敢相信地抬起手，原本存在的戒指已經裂了一條縫隙，蛇瞳也不知何時破裂。

白渝之呼吸忽然急促起來，他輕聲：“你還在嗎？”

仍然沒有回答——是寂靜。

白渝之呆滯了幾秒，突然笑出聲，他咬著唇，跪在地上，彎下腰，他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像是斷了線一般掉落下來，他身體發抖，跪在地上久久無法起來。

他抽著氣，攥著衣袖給自己擦眼淚，卻像是沒法止住般，他到最後整個人都沒有了力氣，白渝之已經沒法發出聲音，他看起來狼狽不堪，周圍都是淩亂的家具。

他拿著戒指，眼睛泛紅，白渝之小口緩著氣，他坐了幾分鐘，才起身整理起了客廳。

白渝之望向窗外，顫了顫眼睫，有幾分委屈地側過頭，不想眼淚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