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關係。”

程渡並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上前，這一刻發白渝之仿佛是易碎的陶瓷娃娃，他很白，在燈光下更像是墜入凡塵的精靈，泛紅的眼中全是訴說不儘的委屈，他身體中好像有很多的線，把他包圍，又死死的拉扯著。

一下又一下，沉悶的發疼。

“有關係的。”白渝之跟這個問題糾結上了，他低聲道，“你會受傷。”

程渡沒回答他，而是伸手觸碰著快要冷卻的水，他說：“泡久了就感冒。”

白渝之“嗯”了聲，很快又反駁：“不會的，NPC不會的。”

“會。”

程渡沒由著他，伸手要把人拉起來，但剛被白渝之握住就被NPC反拽了進來，濺起的水花落了一地，和地上那些透明的晶狀體碰撞出細微的聲音。

“我衣服濕了。”

身上的涼意讓程渡頭腦清醒了不少，他掙紮著想要起身，但白渝之動作卻先他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白渝之體溫很低，還在輕輕發顫，程渡不斷朝後退，直到貼上浴缸的璧。

NPC纏上了他，兩腿跨坐在程渡腰腹上，白渝之的發絲從程渡的肩膀上滑落，酥麻感讓玩家立刻抓住白渝之的手。

白渝之的手腕被程渡抓住並抬起，他臉上全是水，順著曲線滴落在程渡胸膛上，他喘息著，因為劇烈的呼吸導致身體起伏著，他吐出舌頭，很快又含了回去。

他兩腿跪在程渡身側，稍稍動一下都無法逃避觸碰，白渝之輕哼著，眼淚又順著掉下來。

白渝之語氣含糊不清：“程渡。”

“程渡。”

白渝之呼著氣，他雙手撐在浴缸兩側，低下頭看著程渡，他的衣領鬆垮著，毫不掩飾地讓程渡看了個清楚。

玩家此刻的姿勢其實很變扭，他強硬地偏過頭，不去看白渝之。

“你起來，我衣服濕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好在白渝之有了反應。

“衣服濕了就算了。”白渝之低頭看著程渡，他靜默了幾秒，又直起身體，開始解衣扣，“我也需要洗澡。”

“等等！”程渡沒弄清楚白渝之要做什麼，他立刻抓住對方的手，“你洗的你的，和我沒什麼關係。”

白渝之衣衫已經褪到了肩膀處，他直勾勾盯著程渡，重新低下頭，他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他的話題太跳躍了，一時間讓程渡沒法回答。

白渝之似乎快要崩潰了，他咬著唇，抽泣著，重新問了一次：“你有沒有喜歡的人？”

他似乎要搖搖欲墜了，滿眼期待地等著程渡的回答。

程渡默了幾秒，而是問：“回答後，你會告訴我史誓和岑霧怎麼樣了嗎？”

白渝之徹底繃不住了，他揪著程渡的衣領，語詞潰不成句：“你不要這樣明碼標價。”

他哽咽了一下，重新問：“他們……我……”

白渝之哭了起來，他抬手抹著眼淚，又小聲說：“你可以換個問題，我和你交換。”

但程渡不願意，他注視著在崩潰邊緣的白渝之，一時間想不起來有什麼問題。

“換一個吧。”

白渝之見程渡遲遲不回答，想到一個可能性，他語氣變弱：“你有喜歡的人了，是嗎？”

NPC突然就卸了氣，他似乎沒反應過來，還是看著程渡：“你需要回答我。”

程渡深吸一口氣：“那你也需要回答我，他們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

白渝之再次失聲哭了起來：“換一個吧。”

程渡看著他哭的上接不接下氣，心中那種悶感又一次卷席起來，他扶住白渝之的腰，直直坐了起來。

白渝之就這麼落入了他的懷中。

“我沒有喜歡的人。”

程渡總覺得這句話不大對，但他還是認真回答了。

白渝之眨了眨眼睛，唇動了動：“那你願意和我談戀愛嗎？”

玩家覺得這個時候的NPC不大清醒，這個問題愚蠢至極，他眼中情緒沒有任何的變化，也不願意去探究為什麼白渝之更黏著他。

程渡也問了白渝之一個問題：

“你能不能不要再纏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