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補什麼(八) 虛假的儀式……(2 / 2)

捋到這裡,陸子堯發現他們陷入了僵局。

目前唯一能跟出副本的條件掛上鉤的線索,是村長提到的驅魔儀式成功。

然而分析下來這場驅魔儀式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

不對。

根本就不會有驅魔儀式。

如果真要有什麼儀式,大概也是村民們的開席儀式吧。

那麼這個副本,究竟要怎麼樣才算結束?

距離開席隻有不到兩天的時間了,他們真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出副本的方法嗎?

陸子堯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看看頊然又看看路嶼,一位還在悠閒的摳指甲,另一位好像有點嫌棄雲飄走後,重見天日的毒辣太陽,正手搭涼棚給自己遮著陰,倒也不像很擔心的樣子。

“還有彆的線索嗎?”陸子堯試探性的問了問。

路嶼看了他一眼,淺栗色的眼睛因為刺眼的光線而微微眯起:“沒有。”

回答的篤定且淡然。

“……”

陸子堯抽了抽眼角,心說沒線索你倆倒是著急起來啊。

再找找彆的信息吧,畢竟這些都是路嶼的猜測嘛,沒有直接證據的。

說不定這村裡的人就是頓頓飯菜都要翻山越嶺出去采購的勤勞村民呢,說不定村長他們真的隻是性格有些古怪的劫後餘民,事情最終的解決方式就是需要成功驅鬼呢?

他安慰自己道。

然而一小時後,林笙掏出一本村誌,狠狠打了陸子堯的臉。

“在村子裡一個祠堂找到的。”小院一樓的堂屋內,林笙把一本灰撲撲的,封麵寫著“村誌”兩個大字的線裝書,擺到剛下山回來的陸子堯幾人麵前。

“說來也奇怪,那祠堂看起來好像幾年沒人進去過一樣,這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讓村裡人連祖都不祭了?”

“裡麵寫的啥?”陸子堯拿起村誌看了看,厚厚一本,應該是記載了隱陵村多少年來的紀事年表之類的東西。

戚彤跟在旁邊答道:“還沒細看,我們拿到的時候就翻了兩頁,感覺應該有用就直接帶回來了。”

陸子堯應了一聲,注意力全放在了村誌上。這本村誌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紙頁都有點發黃發脆,陸子堯小心翼翼的翻,生怕不小心把紙翻壞了。

他從後往前翻著,後麵的一小半都是空白頁,應該是還沒來得及寫上東西。

沒多一會兒他就翻到了有字的部分,整本村誌最後的內容,正好是四年前那場瘟疫的相關事件。

而那場瘟疫發生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記錄了。

陸子堯倒也不覺得奇怪,反正大夥都變成吃人怪物了,村誌記不記又有什麼要緊。

相關記錄隻記了一半,就不知因為何故戛然而止了。陸子堯才看了兩眼,冷汗就止不住冒出來了。

村誌裡記載的內容,白紙黑字地給路嶼的猜測板上釘了釘——瘟疫傳進來沒多久,村長被感染的信息,就被記錄在案了。

四年前,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場瘟疫席卷了隱陵村,村長是第一批被感染者,起初發病症狀和發燒沒什麼區彆,發熱、畏寒、無力。

再後來就跟江雲山說的一樣,感染者開始出現一些皮膚潰爛的現象,出現時間不等,有的村民得燒一兩天才有這種狀況,有的則是幾個小時內就出現了。

這時候村裡人才意識到,這病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感染者久病不愈,由於醫療手段落後,皮膚上大片的瘡口得不到處理,潰爛得愈發嚴重,看上去駭人無比。

未感染的村民們每日擔驚受怕,討論之下決定把這些感染者關起來,以免疫情波及到更多人。

村誌寫的不夠詳細,但接下來的記錄還是完全推翻了村長和江雲山原本的說辭——那些原本得病的村民,在被隔離了一段時間後,不知何故突然自愈了,從瘟疫席卷全村到痊愈,沒有一個得病的村民死在疫情之下。

隻有莫名其妙失蹤的普通村民。

最後的相關記錄很奇怪。

說不上和疫情有什麼關係,但陸子堯還是看的不寒而栗。

村誌裡最後的記載寫的是這麼一件事——村裡一戶大戶人家在疫情即將結束之際,家中起了一場大火。

屋主一家六口,全部葬身於火海之中。

而火災發生的地點,正是陸子堯他們此刻所站的這幢房子。

寥寥幾筆流水賬的記錄,在陸子堯腦子裡一筆一筆勾勒出了昨晚那個衣櫃鬼的模樣。

那黑乎乎的焦炭般的外形,那詭異佝僂的姿態,還有那從他們屋子裡傳出的,指甲抓過門板的聲音——那是被關在起火屋子裡的人,想逃卻逃不出去時的絕望。

記錄到這裡就結束了,關於那場火災的起火原因也沒寫進來,隻是草草被定性成了意外走水。

陸子堯不自禁抬頭看了看房梁。

如今這棟房子裡看不出一點火場的痕跡,怪不得樓上房間的設施要比一樓新一些,大概就是在那場大火之後被重新翻修過吧。

林笙也在旁邊看了個大概:“昨晚你們見到的東西,就是當年被燒死在這屋裡的人吧。”

她看上去也沒有多驚訝,恐怕也從調查中猜到了點什麼。

這女人雖然不怎麼表現自己,但和她相處中幾個細節來看,她應該也是個很聰明理智的人。

陸子堯點點頭,沒說話。當年發生的事無從考證,估計當時記錄村誌的人也雲裡霧裡,怎麼得了病的人突然就好了。

但個中原因,陸子堯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