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補什麼(十六) 選擇陣營……(2 / 2)

說罷,他抬起手就去拉柳穎的胳膊。

他這兩天沒白浪費時間,該找的驅鬼方式也找到了一定頭緒。

他已經想好了,這間院子如今是待不下去了,今晚他就暫且到山上去躲一晚,省的雙拳難敵四手,萬一這群人真想害自己,他們人多勢眾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隻不過這一拉,衛遠沒有拉動。

原本還站在衛遠這邊的柳穎,此刻也有了些猶豫。

她那雙不化妝時有些無神的眼睛在衛遠和屋內的林笙他們之間徘徊了許久,最終怯生生地開了口:“衛遠……我們還是留下吧。”

柳穎雖然對林笙所說的事沒太理解,但是跟著大部隊顯然比跟著如今單槍匹馬的衛遠看起來安全。

她再遲鈍,也不是看不出來,比起路嶼他們,衛遠所做的事情,的確很多都是無用功。

衛遠怔了一怔,顯然沒想到前幾天還是“主心骨”的自己會落得這麼個下場。

又是路嶼,又是路嶼他們,為什麼總要搶自己的風頭?為什麼所有人都偏信他的鬼話?

他鬆開拽住柳穎胳膊的手,被激得泛紅的眼角裡盛著忿恨的怨氣:“嗬嗬,行啊。那你們自己好自為之吧,到時候死在這座鬼村子裡,可彆來拖我下水!”

說罷,他就一甩手臂,轉身下了樓,小跑著離開了院子。

“他一個人能行嗎?”陸子堯問。

頊然嘁了一聲:“你沒事兒吧?你管他能不能行,人家都罵你了你還操心這麼多。”

陸子堯哽了一下,隨即收起剛剛條件反射下有些泛濫的慈悲心:“不理解怎麼會有他這種人,油鹽不進。“

“有什麼不理解的,從他的視角本來也看不到我們做了什麼,不信任也很正常吧。”頊然倒是滿臉無所謂地攤手。

路嶼瞥他一眼:“理解你早上還要打他。”

路嶼的語調很平靜,他並不是真的想問頊然理由,反倒是帶著點調侃。

頊然嗤笑一聲:“看他不爽咯,理解不代表不討厭吧。”

“我們速戰速決吧。”林笙在一旁打斷了這場關於衛遠的討論,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這才沒過多久,她就已經感覺到一股無力感順著腳尖向全身蔓延而去,她應該堅持不了多久就要發病了。

於是新來的人們排好兩行,林笙負責傳染女生們,李子恒則負責周學源和張尋。房間裡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看上去莫名其妙的行動,沒多一會兒,所有人的手臂上就都多出了兩排帶著血痕的牙印。

“你們先回房休息吧,如果不出意外,大概今晚你們就會發燒了,記得提前多找點被子出來蓋著。”陸子堯囑咐了兩句,把其他人打發回去。

剛剛擠滿人的小屋安靜了下來。

路嶼的身體狀況似乎已經有所好轉,等人走光了之後他就坐在床頭,用隨手找到的碎布慢慢擦拭原本屬於江雲山的那柄沾血的柴刀。

燭光跳躍,寂靜的房間裡隻有窗外傳來的山風的呼嘯聲。

陸子堯看著路嶼麵無表情安靜地擦著刀,一副要在夜晚行凶殺人的模樣,莫名覺得悚然。

但陸子堯知道路嶼這是在為明天可能到來的一場大戰做準備,他們對於出副本的可能性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他們的判斷失誤了,那明天免不了要和村民們起衝突。

陸子堯不禁捏了一把汗,其實到現在,明天儀式之後該做什麼會發生什麼變故,他們心裡還是一點底都沒有。

真要打起來他們真的有勝算嗎?雖然眼下最棘手的村民江雲山基本已經失去戰鬥力了,但是想靠他們這幾號人屠村顯然不可能。

更何況還要一邊擔心被衛遠背刺,一邊考慮出副本的事。

想到這,陸子堯忍不住朝路嶼問道:“我們……明天被村民發現之後該做什麼?”

路嶼手上擦刀的動作沒停,隻是抬了抬眼皮淡淡看了陸子堯一眼:“當然是跑。”

“跑?跑去哪啊。”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陸子堯有些吃驚。看來路嶼根本就沒打算和村民一戰,擦刀大概也隻是為了在跑路的時候自保。

路嶼重新低下頭回答:“碼頭。”

陸子堯撇撇嘴:“你是說我們明天直接去試可不可以出副本?那既然如此,為什麼不現在就直接去碼頭等?”

陸子堯想了想回碼頭的漫漫長路,開始懷疑自己的體能夠不夠用。

路嶼放下刀:“這個副本有很明顯的時間限製,我不認為儀式結束前我們可以踏上離開的船。現在就去碼頭等著,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我們準備溜了’麼,你覺得村民會眼看著我們等到儀式結束的時間?”

“那如果我們搞錯——”

山風呼嘯著擠進窗縫吹到陸子堯身上,還未痊愈的陸子堯被凍得一激靈。

質疑的話還未說完,他卻突然打住了。

他望著房裡被吹得嘎嘎作響的焦黑色木板門怔了一瞬,成為感染者才可以出村子的理由,他好像突然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