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補什麼(十七) 開席日……(1 / 2)

火災,這場發生在這座宅子裡莫名其妙的火災。

他們一直猜測是因為感染者不知道吃人可以治病,才選擇用縱火這種方式複仇。但是在柴房他們已經確認了第一個人被吃掉的發生地就在柴房,被吃掉的人也應該就是看門人。

那麼那個時候感染者就應該已經意識到吃人治病這一點了。

這就說明他們之前的猜測其實是不成立的。

這樣一想,縱火複仇的理由恐怕並不是彆的,而是這間宅子裡的人在那個時候也已經變為感染者了。

在以上這個前提下繼續分析,陸子堯就有了大概推論。

如果有錢有地位的宅主和村長同時被感染,那村子裡就不存在可以同時控製他們將他們隔離的人,所以村長被隔離就說明宅主的感染一定是發生在村長他們那一批人被感染之後。

親密接觸的傳染方式很難傳播,這也是如今村子裡的感染者比健康人少的原因。

可是木板門上刻著的“村長燒我全家”還曆曆在目,也就是說,這一家人一個能被吃的都沒有。

全被感染了。

一個大家族在短時間內全員親密接觸、全員被感染的可能性有多少?

更何況是已經出現一批病人、有所預警的前提下。

除非,他們是故意想被傳染的。

那麼這個故意的原因,就極大可能是宅主發現身為健康人無法走出這個被詛咒的村莊。

村子裡發生這樣駭人的事件,想出去避難是有錢有勢家族的優選。

再加上出了村莊他們可以去醫療水平發達的地方治病,所以在不知道這個詛咒具體情況的時候,也不會太擔心被感染了沒得治。

尤其在麵對村子裡愈來愈多樣貌可怖的病原體時,逃出去這個選項的優先級就更高了。

不過以上這些依舊隻是陸子堯的猜測,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穩妥起見,他將自己的想法和路嶼頊然講了一遍。

路嶼聽完後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他難得正常地笑了笑:“嗯,我也同意你的判斷。”

看著路嶼淡定的樣子,陸子堯有些吃驚:“你不會早就分析到這裡了吧?”

路嶼搖搖頭:“隻是有初步想法,沒想得這麼深入。”

陸子堯有些疑惑地眯了眯眼,沒有回應。

從上個副本開始,他就隱隱有一種路嶼在培養自己的感覺,不過當時沒工夫細想再加上路嶼似乎沒道理這麼做,陸子堯便覺得這大概是自己的錯覺。

可是看剛剛路嶼的表情,對方顯然是早就已經想到了什麼,為什麼遲遲不和自己說?是還不夠信任自己,還是真的想培養自己?

如果是前者,路嶼在聽到分析的時候就不會露出欣慰的神色。

那麼是後者?

可是……為什麼?

陸子堯並沒有把這種猜測告訴路嶼。

在此之前其實陸子堯是個容易把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心裡完全藏不住事兒的人。

他涉世不深,能記住的社會關係隻有醫院的醫生護士,甚至連自己父母是誰都不記得。

而且在一個精神病醫院裡生活,他也不需要像普通人那樣成熟市儈,所以他身上其實有一種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脫離俗世的天真。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種天真,才導致上個副本會被衛遠倒打一耙。

可是他現在已經和之前不一樣了,如果經曆了這麼多他還沒成長,那未免太傻白甜了。

窗外夜色已濃,豆大的雨珠“啪嗒啪嗒”砸在房子上,吵了一整晚。

剛剛的討論結束後,房間裡沒人再說話,大家的狀態都還是多少受到傳染病的影響。屋子裡光線晦暗,陸子堯眼神落在牆角跳躍的火光上發著呆,心緒也慢慢不集中起來。

吃下這顆自己找到的定心丸後,陸子堯的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再加上生病後遺症帶來的疲倦,他在床上躺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這一晚,除了體質格外好的頊然,所有人都飽受了一整晚的煎熬。包括路嶼,也被發燒之後皮膚上越長越多的紅色瘡癍折磨了一晚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時耳邊是從樓下傳來的一陣嘈雜的說話聲。

陸子堯被這陣動靜吵醒,昨晚忍著渾身的癢意和巨大的雨聲逼自己睡了幾個小時保存體力,因為沒睡好,被吵醒後他少見的有些起床氣。

“乾嘛呢大清早的。”他煩悶地支起身子,控製不住地在背後抓了幾道。

他朝外頭忘了一眼,窗外一片陰霾,天空尚未放晴,隻不過聽不見雨聲了。

雨大概是停了。

“村民們來迎接食物了。”路嶼冷冷開口。他一向睡眠質量不錯,昨晚卻被那該死的病折磨了一整晚,此時眼框下帶著沒睡好的烏青。

陸子堯聽到這話立馬清醒過來,原本的起床氣也被嚇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