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源奇怪道：“按記錄說來的確如此，可是為什麼會這樣，修女的藏身之處不是在舊樓的化妝室嗎？”

“啊，我知道了！”李子恒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指著資料上的一串文字道：“你們看，最開始在建造舊劇場的時候，他們是最大程度保留了修道院建築的，但是建新劇院的時候就不會如此了，很多東西都會被改造，比如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曾經存在的池塘，還有前院也都和以前完全不同。”

張尋皺眉：“這能說明什麼。”

李子恒“哎呀”一聲：“在改造的過程中難免會對之前修道院的原建築有所破壞，說不定就是因為這些破壞，所以激怒了原本在修道院長眠的修女！所以修女才會變成鬼報複破壞修道院的人們啊！”

周學源沉吟片刻覺得李子恒說的有道理。

一切的開始都是因為新劇院的建成，所以修女力量的蘇醒很大概率也是跟新劇院的建成相關，思來想去，他覺得李子恒的說法目前來看還算相對靠譜。

一個為宗教事業奉獻終生的人，在看到自己生活和信仰了一輩子的地方被破壞，雖說有些牽強，但以前人的性格說不準還真會有這種鑽牛角尖的。

他們把找到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剩下的內容裡比較重要的就是一些關於修道院的介紹。修道院曆史悠久，始建於300多年前，荒廢於五十幾年前。

修女們每天在此禱告、修行，還會進行一些社會公益性活動。而修道院被關閉的原因寫的卻十分潦草，用“醜聞“二字輕鬆帶過。

周學源他們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醜聞“具體指什麼，資料裡也沒有提到。而至於之後的事，他們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

“走吧。“周學源把被他們翻得亂七八糟的資料重新收進老板的櫃子裡。

他在這三個人裡算是腦子最好使的，所以也自然而然當上了領頭的角色。身為群居動物的人類就是如此，能力較弱的總會自然而然依附於相對較強的。

他們這趟的收獲不小，周學源心裡一直高懸的石頭落了地。當了這麼久的附庸品，他們也終於能為出副本做出點貢獻了。

鐘聲再次敲響了十二下，時值中午。

陽光似乎比早上足了些，驅散了空氣中濃厚的霧靄，也驅散了陸子堯持續一整天的緊張感。

他們後來沒有再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三個人隻好把修女守則讀了一遍。

繞七繞八也主要是圍著修女“三願”的宗旨展開——神貧、貞潔、服從。

陸子堯對這些束縛與枷鎖提不起興趣，他在精神病醫院裡已經被束縛慣了，再看這些守則隻會心生厭煩。

好在路嶼讀了兩眼之後也失了興趣。他們沒必要去理解或牢記這些守則裡講的東西，僅僅隻是看到“三願”的宗旨，路嶼似乎就已經有所眉目了。

路過中庭的時候，頊然又忍不住朝擺在正中的石雕噴泉望去。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在他心裡縈繞著，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埋藏在了這座精致的石雕之下。

“過去看看吧。”見頊然一直惦記著那個噴泉，路嶼也有些好奇。

於是三人湊近去看，卻也沒瞧出什麼特彆，陸子堯甚至留意了一下有沒有暗藏什麼機關，也是無功而返。

“你們覺得，這個噴泉池是屬於修道院，還是屬於歌劇院？”頊然突然問。

陸子堯細細打量了一下噴泉池，因為常年缺乏保養，所以石台上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龜裂，細紋從底部蔓延，在雕塑上開出細小的花。

不過即便如此，噴泉池的年代和修道院外立麵以及地下室的看起來還是有些差距。所以陸子堯肯定地答道：“應該是新建的吧，雖然有的地方有些破了，不過長期年久失修又風吹日曬，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很正常。”

頊然眯了眯眼：“那你們不覺得，這個噴泉池的規模，實在是有些奇怪嗎？”

他這麼一說，陸子堯就陡然發現了其中的異樣。

的確如此。

新劇院通向舊劇院中間的這段中庭並不算大，然而除了兩邊的走廊，幾乎中間所有的地方都被這個噴泉池給占領了。

一般來說，庭院不會這樣設計，噴泉池隻是重心，卻不可能成為唯一的裝飾，總歸會給庭院做些留白，對於一個修葺得如此講究的歌劇院來說，怎麼在中庭的設計上會做出這種操作？

如果噴泉池是修道院的產物，老板不想對它做出破壞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噴泉池，顯然是跟著新樓一起建成的。

它的存在……就好像是為了掩蓋什麼東西一樣。

想到這兒，李子恒他們就從新樓的方向迎麵走來。

“怎麼樣！有什麼線索嗎？”李子恒有些激動，他已經忍不住要和陸子堯他們分享剛剛的發現了。

陸子堯看他很興奮的樣子，決定把優先權讓給他：“你先說說你們的？”

李子恒咧著嘴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我們的發現可不小啊。”

於是他們一邊朝著廚房的方向走，李子恒一邊講著他們剛剛在老板辦公室的發現。

“等下，你說你們找到了之前修道院的建築圖？”陸子堯打斷了李子恒滔滔不絕的闡述。

李子恒點點頭：“對啊。”

陸子堯：“那你記不記得，現在中庭的那部分，曾經是什麼地方？”

李子恒捏著下巴想了想：“啊——我記得，那裡之前好像是個池塘來著。我當時看到的時候還覺得奇怪，好好一個池塘，乾嘛要給填平了呢？”

陸子堯和路嶼頊然對視了一眼。

——這個噴泉池果然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