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魅影(二十二) 瀕死的絕望……(2 / 2)

張尋舔了舔嘴唇,心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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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化妝間內。

陸子堯被那股無形的力道扯進來後,又被狠狠摔在化妝間的石磚地上。此時此刻,他感覺自己肺部好像破裂了一般劇痛著,一種莫名地壓力順著腳尖直攀而上。

他咳著嗽坐起身子,身後的門已經重新關閉了,此時此刻的化妝間內,是一片濃稠的黑色。

“路……路嶼——”

他本來想大聲喊,一用力卻發現胸口劇烈地疼痛起來,於是聲音被吐出來時,化作了幾個顫抖的音節。

他看不見東西,隻能聞到一股淡淡地鐵鏽味充斥在這方黑暗的空間內,這讓陸子堯有一種極為不祥的預感。

“嚓——“一束火光在牆壁上燃燒,昏黃的光在不大的房間擴散開來。陸子堯第一次看清了舊化妝室的全貌。

乍一看就是一個普通的、有些老舊的化妝間。整個房裡都鋪著一層薄灰,牆壁上泛著潮濕的水汽。

化妝室裡沒什麼裝飾,跟新劇場那邊那間在風格上有著很明顯的區彆,這一間顯得有些簡陋,可是除了簡陋和古舊,陸子堯沒看出有什麼其他特殊的。

身後好像突然出現了什麼東西,陸子堯用餘光去瞥,但是這個角度看不到什麼,於是他把頭偏過去,卻發現這個簡單的動作現在做來有些困難。

一個身影慢慢進入視野之內,帶著說不清的、渾黑色的邪祟感。

陸子堯咳嗽兩聲,捂著胸口支了一把牆壁勉強站起身子。他回過頭,冷冷看著坐在不遠處化妝鏡前的那個穿著修女服,早就已經分不出樣貌的女人。

“路嶼呢。“陸子堯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啞著嗓子問了這麼一句。

當然,陸子堯不是傻。

他當然不是不要命了,在自己生死攸關的時候還隻惦記著路嶼。

隻不過在被拽進化妝室內卻過了這麼久都還沒出事就已經證明了一點,修女把人弄進來,不僅僅是為了虐殺這麼簡單。

所以他短時間內還不至於會死。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點,路嶼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不在這個房間。

不過,就算是隻有百分之一,陸子堯也不想去賭。

修女沒有說話,鏡子裡那張臉裂開了嘴巴,似乎是在笑。

那張臉依舊腐爛可怖,但是陸子堯望去,似乎又覺得跟之前有一點小小的區彆。那張臉似乎腐爛的程度沒有之前那麼嚴重了,而修女的眉眼中,似乎帶著點嗜過血的饜足。

她抬起看不出原型的右手,順著額頭慢慢向下劃動,像是在欣賞自己的容貌又像是在撫摸自己的臉龐。隨著她的手每動一下,陸子堯都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向下用力拽著。

指尖傳來一股濕熱,陸子堯低頭望去——這個動作他用了極大的力氣,比剛剛側頭那時候動得更加困難了。

他這才意識到原來不是因為受傷導致的行動困難,而是似乎在化妝室裡麵對修女時,他所有的動作都被迫放慢了——原本骨指分明的手上,開始出現了大麵積的潰爛,從指端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著手臂蔓延而去。

修女手上的動作一直沒停,對著鏡子在她那張腐爛惡心的臉上來回比劃。

陸子堯一開始還沒看懂她在乾什麼,觀察了一會兒才意識到,她是在模擬化妝的動作。

這下陸子堯明白了。

修女把人帶進來,是想吸收他們的皮肉,他們就是修女的化妝品。而女人身上那不算明顯的變化,也正是因為她之前把柳穎帶進化妝室吸收掉了。

鑽心地疼痛順著指尖傳來,陸子堯額頭上已經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可是他好像做不了任何事情阻止這一切,哪怕是一個抬手的動作,在現在都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

絕望的氣息籠罩在不大的化妝間內。明明修女還什麼都沒有乾,可是陸子堯卻發現自己一點勝算都沒有。

這種絕對的壓迫感在此之前前所未有,他這才意識到副本難度提升一級,到底是多大的跨度。

要這樣死掉嗎?

陸子堯突然有些恐懼,哪怕他認為自己能不能活到最後已經不重要了,可是真當死亡逼近之時,陸子堯卻還是沒法那麼坦然。

更何況,這種死法,似乎有些太折磨人了一些。

他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好多話沒有說。如果他就這樣死在這裡,那麼副本結束出去之後會是誰來接替他的位置呢?

接替他的人還會允許這個實驗進行下去嗎?

他還沒搞清楚路嶼和頊然既然已經知道了人格和實驗的事,為什麼從沒有想過要來阻止他進行這個實驗。

不過,也幸好還有他倆在。

想來如果主人格是路嶼的話,自己應該過得會比現在好很多吧。

就這樣吧——

於是陸子堯認命般的闔上眼睛,他不想親眼看著自己的□□就這樣千瘡百孔的在這間昏暗又逼仄的地下室裡爛掉。

死之前的最後一眼看到的要是兩副惡心的爛皮爛肉的話,陸子堯怕自己會死不瞑目。

然而就當他自暴自棄覺得自己就要在這無儘拉長的時間中被折磨致死時,化妝室門外,傳來了一陣窸窣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