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清泉般的聲音緩緩流入宋玉悲的耳中,他輕笑著將紙鶴收進他的芥子空間中。
他那空間中專門有個地方放滿了謝時給他的傳音紙鶴,有些因為時間長了,紙張甚至都有些泛黃了。
宋玉悲隨手拿起一張,上麵謝時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宋玉悲!我出來了!快來找你爺爺我玩!”
宋玉悲聽見這聲音不禁一笑,又將它放回了自己的空間中。
這張紙鶴是自己剛剛和謝時關係緩和的時候謝時送過來的,如今一聽,那時之景仿若昨日,故事中的景象在變,唯一不變的大概隻有這故事中的人了吧......
第二天的戌時,花隱樓中
謝時難得地當了那第一個到的人,他坐在一處低矮的幾案前,案上還放了一壺酒。
門外傳來一道聲音,“喲,真是難得,今日居然讓你小子等了我一回!”
門外的宋玉悲身穿一身紅衣,手持折扇,嘴角還帶著幾分笑意,他往前走了幾步,走到謝時的對麵,坐了下來,頗為不規矩地用折扇挑起謝時的下巴,“說吧,什麼好酒居然舍得你這麼早過來等我。”
宋玉悲當然不會認為謝時是為了給自己分享什麼酒才來找自己,定是有什麼要事才會過來。
“先喝酒。”謝時撥開宋玉悲的折扇,為他倒了一杯酒,然後朝他敬了一杯。
“哈哈哈!好酒!什麼事,說吧。”宋玉悲仰頭喝下這杯酒,一隻手撐著頭,放在膝上,另一隻手把玩著那青玉酒杯,等待著謝時的話。
“你是不是有個孩子?”謝時儘力讓自己的話聽上去不是那麼的突兀。
“什麼!”宋玉悲手中的酒杯掉落,杯中殘餘的酒液灑落一地,兩人的衣擺上沾上了酒汙,“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你先告訴我有沒有?”謝時不想暴露沈烜赫,他要先確定了宋玉悲是否和沈烜赫有關係。
“沒有!天地良心!我可絕不會乾這種事。”宋玉悲不知謝時是經曆什麼才會產生這樣荒謬的想法。
“真的沒有嗎?萬一是你不注意......”謝時還沒有說完就被宋玉悲打斷了。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嘗嘗!”宋玉悲劃破自己的手指,血從他的手指中滲出來。
宋玉悲把自己流血的手指放到謝時的鼻子下,“你自己嘗嘗,不是說你那狗鼻子最靈了嗎,隻要聞一下,嘗一口,對方家底都能給你翻出來。”
謝時拿手沾了點自己麵前的血,放進嘴巴中舔了一口,這是他第一次嘗到宋玉悲的血,講真,還不如前幾日的妖狐的血好喝,但是這血卻給謝時透露了一個十分震撼的信息。
謝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瞪大雙眼看向宋玉悲。
“你居然......還是童男!”
謝時沒有想到宋玉悲居然還是個童子,但是他那般喜好美人,難道.....謝時把目光往下移了幾分,放到了宋玉悲的臍下三寸,目光中帶了幾分憐憫。
——這個家夥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看見謝時那奇怪的目光,宋玉悲頓時明白他在瞎想什麼,他麵色頗為不善地看著謝時,用扇子敲了一下謝時的腦袋,“我沒有隱疾,不要亂猜,說吧,你到底是遇見什麼人了,才會讓你有這樣的想法。”
謝時摸著下巴思索著,他看向宋玉悲:“你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有孩子?”
“有個妹妹,還有個哥哥,哥哥的話,是個風流人物,孩子數不勝數,有些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妹妹倒是隻有一個孩子但是那孩子早就死了。”宋玉悲笑著回答道,他看著謝時,眼中閃過幾分疑惑。
莫非小石頭認識的人是那個家夥的孩子?或者......
想到自己的妹妹,宋玉悲嘴角的笑淡了幾分,他的妹妹當年遭到現任魔尊追殺,逃不掉死了,那剛剛出生的孩子也死了。
他還記得當初自己找過去的時候看見已經被深埋於地下的妹妹,那種悲痛的心情。
“原來是這樣啊,那沒事了,我隻是之前遇見個人,長得和你有幾分像,我還以為是你的私生子。”謝時聽見這樣的回答,不再繼續追問。
“小石頭,在你心裡我居然是這樣的人,我太難過了!”宋玉悲裝作十分傷心的樣子,他假意的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淚。
......長得和我有幾分像嗎?他可記得他那兄長可與他沒有半分相似,倒是他那妹妹,長得與他幾乎如出一轍。
“既然與你無關,那就沒必要再說了。”謝時搖了搖頭,他岔開了話題,將話題轉到其他事情上。
宋玉悲也識趣地沒再談起這件事,轉而講起五年後的一件大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