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又是一年一度的端午假期,本席宣布,從明日起端午放假三日,眾學子可稍作休整,好好品味屈子情懷。”課業結束後陳夫子如此說。
“聽說從今日起謝先生要暫離書院,我們去給謝先生送彆吧英台。”“好”
王藍田目送梁祝二人遠去,微微思索,側頭問道,“文才兄,你可知謝先生為何要走?”
“聽說是謝先生家人到來,陪家人小住幾日。”
“家人?謝先生,難不成是謝先生的兄長,甚至是謝安謝丞相?”
“彆傻了,謝丞相要來我們怎可能毫無音訊,我爹肯定會告訴我的。”馬文才直起身來撣撣衣袖,“走,去用膳。”
王藍田吃飯時一直心不在焉,聽說陳夫子的好友王凝之也來了會稽,曆史上謝道韞和王凝之成婚也就是這一年的光景,謝先生離開一定沒那麼簡單,想到最後因為王凝之的偏聽偏信,導致最後謝先生幾個兒女儘數被屠,痛不欲生的謝先生最後也被叛軍俘獲。不行,不能讓謝先生嫁給王凝之,一定要阻止這門親事。
晚上,回到寢舍,穿著白色寢衣躺在床上,王藍田翻身麵向馬文才,摘掉了發冠,馬文才的氣質不像白日那般淩厲,在暖黃燭火光下反而有些溫和,“文才兄,我明日要下山一趟,我懷疑謝先生此去是為了和王右軍二公子的婚約,我要阻止他們。”
“即是很早定下的婚約,便很難阻止,更何況,謝先生所嫁何人,關你什麼事?”馬文才微微抬起身子靠近盯著王藍田,“還是說,你想以身相代?你不要忘了,謝先生和我們差了將近十歲,她是絕對不會考慮你的。”
“我沒有,文才兄,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對謝先生有非分之想,我敬重她還來不及。”
馬文才突然攥住榻上人的手腕“隨你怎麼說,反正,明日你不準離開!”
王藍田氣呼呼地盯著馬文才,一雙大眼睛被氣出了水汽,晶亮晶亮的還帶著慍色,忽然翻過去身,“哼!”
馬文才看著眼前人哭笑不得,搖了搖頭蓋滅了燭火。
翌日,天色大白,馬文才穿上飄逸柔軟的內衫,束好金繡黑色腰封,配上玉佩,再穿上白色玄邊外袍理了理衣袖,發現本該在身後等自己的王藍田不見了蹤影,“可惡,竟然敢偷溜出去,這次非得教訓他一頓。”拿上折扇就匆匆出去。
“清河彆院,是這裡了,停車。”車夫勒停馬車,王藍田今日也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書院的學子服還是太引人注目,走上前去詢問門房。
“王藍田,他來做什麼?”謝道韞書房內女裝扮相的祝英台詢問,“小的不知,隻是謝公子聽說他是小姐的學生,又是王家旁支不好怠慢便引他過來了。”
“好了,你先下去吧。”謝道韞等小廝走後向祝英台道:“不急,英台,你去屏風後麵。”粉色衣裙的祝英台娉婷婀娜,款款隱入屏風後。
“學生王藍田聽說謝先生在這附近,特來拜見。並獻上端午粽禮香囊,特此恭祝先生端午安康。”
謝道韞接過賀禮點點頭笑道“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