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味是在醫院醒來的。
她費力的睜開眼,頭疼欲裂,比宿醉的頭疼還要再難受幾倍。
眼前是熟悉的裝修與消毒水氣味,是岑氏集團旗下的愛淩醫院。米味以前有不少工作要來醫院對接,對這裡熟悉的很。
米味醒來下意識在床頭上找眼鏡,卻到處都沒看到,她有三百多度的近視,沒了眼鏡十米外看不清人臉,有些沒安全感。
手機倒是在床頭,消息無數。頭還是疼的厲害,米味打字都沒精神,工作上的事情都一一做了回複。
病房門被推開,是個熟人。
“張護士長。”米味開口才發覺嗓子啞得厲害。
張護士長滿臉慈愛:“米助,彆說話了,這嗓音我聽了都心疼。”她手裡拿了幾個橘子和蘋果,放在床頭櫃上,過來查看了下鹽水瓶子,拔掉了米味手上的針,順手給米味倒了一杯水。
“先潤潤嗓子,這水果病人家屬送的你吃點先墊墊肚子。”
“謝謝張護士長。”
米味喝完水感覺嗓子舒服多了,就是頭還是暈的厲害,她按了按太陽穴,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張護士長看她這樣:“燒了半夜,頭暈惡心都是正常的。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好東西也不興這麼吃,要知道補藥吃多了,也是會出事的,幸好你身體底子還不錯,要是那虛不受補的,沒準一下子就過去了。”
張護士長絮絮叨叨的,米味總算明白了自己進醫院的原因。
裘博沒那麼明顯直接下藥,她渾身難受是補藥的緣故。米味回憶了下昨晚吃的東西,隻有那道人參蟲草雞湯算得上補藥。
岑燕川不愛喝湯隻嘗了一點,另外兩人她沒注意,不過他們知道雞湯有問題也不會多喝,倒是她連喝三大碗。
米味舔了下唇,還是饞嘴惹的禍。
“聽說昨晚岑總送你來的,還陪到半夜才走……”張護士長眼裡閃過興奮,米味讀懂了那種興奮叫八卦。
昨天不是張護士長值班,隻從值班的小護士那裡聽了幾句,十分遺憾錯過現場。
米味裝傻道:“我暈著呢,不清楚。”
“也是……”張護士長沒坐一會兒就被一個小護士叫走了。
米味長籲一口氣,又喝了口水,發覺嘴裡有些疼,她感覺了一下。
嘴巴裡什麼時候多了些破口?
她自己咬的?
米味開始回憶,首先湧上來的記憶是那溫熱的唇。米味下意識撫唇,似乎那裡還留有餘溫。
意識到昨晚的事情,臉頰迅速脹紅。
靠!她都乾了什麼!
嘴裡的傷口不會是強吻岑總的時候弄的吧?
救命啊!!男色誤人,男色誤人!!
米味重重敲了下還沒好全的腦袋:“怎麼就沒忍住呢?”
她用力揉了揉發燙的臉,整個人慢慢縮進被子裡開始發瘋。
她醉了後是這樣的嗎?
她整個人裹在純白的被子裡,一拱一拱的像隻胖蠶寶寶。
岑燕川會怎麼想這件事情?認為她覬覦已久還是單純當她一時糊塗?
米味真想躲在被子裡一輩子不出來,可躲也沒用啊,遲早要見到。
米味活了二十七年,還沒怎麼遇上過脫離掌控的事情。她循規蹈矩,平平淡淡的日子過慣了,感情生活更是一片空白,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
她喜歡凡事做好準備,必須在岑燕川問起前想出對策來……
被子裡實在悶,米味終於支持不住出來麵對世界,剛從被子裡冒出頭來。
她抬眼,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
她沒戴眼鏡,看眼前人有些重影,不過那挺括的西裝和熟悉的木質香,不會再有彆人。
額,剛才發瘋發的太投入,沒發覺有人進來。
米味後知後覺,她是不是,又丟人了?
“臉這麼紅,還在發燒嗎?”岑燕川語氣溫柔,很自然地在床沿坐下,伸手想試探她額頭的溫度。
米味隻覺得見鬼了。
這麼溫柔的人是她老板?確定不是被鬼附身了?
她抱著被子往後縮了下,儘量控製了自己的表情:“岑總,我沒事了。”
岑燕川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她什麼意思?害羞還是真不記得了?
米味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在他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感覺得到岑燕川現在心情很差。
岑燕川試探了一句:“你叫我什麼?”
米味:?
難道她不止睡了一天嗎?還是她的近視已經嚴重到了臉盲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