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岑總。”
“又謝?你今天已經道了很多聲謝了。”岑燕川盯著她,似乎要將她盯穿。
米味辨不分明他眼裡的意味:“應該的。”
“其實應該我向你道歉才對。”岑燕川語氣稍緩,“你是我的員工,我帶你出去,便該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岑燕川確實應該向她道歉,如果他那個時候再警惕一點,不出去接那個電話就好了。畢竟哪就那麼巧,裘博剛答應,徐局長秘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員工……是,她隻是他的員工而已。
米味輕扯嘴角,半開玩笑道:“倒是沒見過岑總道歉。”
大部分情況下岑燕川都在懟人。
“今兒就讓你見見。”岑燕川後退兩步,鞠了個七十五度的躬。
“米味,對不起。”
米味嚇得直接從床上彈起來,有些語無倫次:“不是……我沒……岑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靠!她忘記了!
昨天那三碗人參蟲草雞湯把她腦子燒壞了,忘記了岑燕川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
“還滿意嗎?不滿意我再道一個?”表情卻是一副欠揍樣。
米味的心臟可承受不起再來一次,剛才動作太大,她腦袋又開始暈了。
“徐局長那邊真的沒事嗎?”她還是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岑燕川含笑看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瞻前顧後了?”
要是她自己的事情她當然不會怕,隻是事關岑燕川……
對於他的事情,她總習慣多考慮一點。
“我要是連一個員工都護不住,岑氏趁早倒閉算了。再說這事要是上了法庭,你覺得徐秋這個舅舅對裘博能有幾分舅甥情。”岑燕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徐秋可是清官。”
雖說民不與官鬥,但也有句話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
徐秋真想為難人,岑燕川也不是吃素的,他背後可是還有一幫老家夥。
就看岑燕川想不想而已。
不得不說這種被人無腦護著的感覺,很爽。
太陽穴又開始發脹,米味按了按。
岑燕川看她這副不舒服的模樣也沒了逗她的心思:“難受就睡會兒。”
“不行,躺著想吐。”
“吃點安眠藥?”
“用不著,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彆逞強。”
他話音剛落,外麵有人敲門。
打開門,是腦外科劉主任,劉主任胖胖的身軀探進來半個身子:“岑總,方便嗎?給米助做檢查。”
岑燕川側開身,米味連忙道:“方便的,怎麼是您來給我檢查,太麻煩了。”
“不麻煩,正好有空。”
米味乖乖配合檢查。
其實劉主任來的目的大家心知肚明,醫院是集團旗下的,大老板在這兒,過來賣個好總歸是沒錯的。
劉主任檢查完:“沒什麼問題,恢複的不錯。”
“那您的意思,我可以出院了!”米味語氣帶著點小驚喜。
“那她怎麼還這麼難受?真的能出院?”這話是岑燕川問的。
劉主任看看岑燕川,又看看米味:“那……不然……再住半天?”
岑燕川滿意了:“嗯。”
米味眼裡失去了光,不想住院。
劉主任在米味哀怨的眼神下溜走了,他就是個小醫生,啥也不懂啊,反正米助住多久都是岑總掏錢。
岑燕川公司還有事,不能在這待太久:“等會兒怡萱會過來,你要是累,我就讓她換個時間。”
事情是在溪亭發生的,步怡萱作為老板娘是應該出麵的。
“不用,我還好。”
岑燕川抬手,米味一個側身:“做什麼?”
他那個舉動,好像是要揉她的腦袋。
錯覺,一定是錯覺。
岑燕川舉到半空中的手轉了個方向,屈指彈了下床頭櫃上的眼鏡盒:“彆忘了還我。”
岑燕川內心罵了句國粹,她太乖,差點沒忍住。
“當然。”難道她長得很像會昧下他眼鏡的嗎?
岑燕川隻留給她一個背影,合身的西裝將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勾勒的很好。
米味很想回憶起那段缺失的空白,直覺告訴她,她可能做了不止那些事。
米味在床上躺了半小時,頭還是難受的緊,再加上拚命想回憶卻始終想不起來,徹底沒了睡意。
病房門又被敲響。
“進來。”
女人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率先傳進來,米味一轉頭先看到是那雙漆皮黑色紅底高跟鞋,再往上是果綠色的長裙,配上黑色的襯衫,襯衫兩側是披散下來的長發,懷裡抱了束百合。
“步小姐。”米味微笑。
步怡萱聲音溫柔,把花放到一邊:“米助,咱倆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這樣叫顯得很生分啊。”
步怡萱是步家的獨生女,大學沒畢業就接管了公司,是帝都富二代圈裡有名的女強人。
步怡萱漂亮又有能力,至今單身,她與岑燕川,是圈裡公認的金童玉女。不過兩位當事人對這些個傳言,是不澄清不回應的狀態。
對於這個“情敵”,米味是一點兒沒敵意的,第一,因為對方是個美女,第二,步怡萱和岑燕川要是有情況,早八百年前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