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呀——”邵菁怪叫起來。
米味一陣耳熱,把手機蓋在桌子上,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又重新拿起來。
邵菁抿唇笑:“說真的,你當時玩暗戀我就不讚成,四年了,真就這麼喜歡他?”
米味瞟了眼桌上的冰袋,點點頭,認真道:“喜歡的。”
邵菁那個悔啊:“要不是我當時不在國內,哪輪得到他獻殷勤,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這句俗語不是這麼用的。”
“我知道,就那個意思,你懂就行。”
米味的這場暗戀,邵菁是從開始到現在的見證者。
其實一開始她對岑燕川的印象很差,而且當時他有女朋友,米味壓根沒什麼旖旎心思。
畢竟誰也不可能對著個每天數落你的人動心,又不是斯德哥爾摩。
米味剛當助理的那時候,難免出錯,岑燕川一般不會明著罵,是拐著彎把你損的一無是處。
米味心大,隻揀有用的聽,其他的就當垃圾。
也給岑燕川打上了嘴毒,難伺候的標簽。那時候的米味還很為他那時候的女朋友擔心,天天和這麼個人待在一起,會不會日常被毒到。
她覺得岑燕川那張嘴,性子又那麼冷,要不是有臉撐著,早就被打了,應該沒有哪個大小姐能忍。
然後他果然就分手了,一直單身到現在。
米味第一次對他改觀,是因為一份午飯。
她那天陪他去談一個合作案,結束時差不多已經下午兩點,她餓得不行從包裡摸了個麵包出來啃。
岑燕川對米味在他的豪車裡啃麵包的行為很不高興:“米助,我給你開的工資已經低到讓你吃不起午飯的地步了嗎?”
“沒有,是我喜歡吃麵包。”米味內心白眼快翻上天,真是不知道民間疾苦的大少爺,商業中心周圍的午飯要四五十一頓,她舍不得。“而且這裡的飯菜又貴又不好吃。”
岑燕川冷著臉,從後備箱的保溫箱裡取出保溫桶來,丟在米味麵前:“彆把麵包屑掉在我的車座上,吃這個。”
米味舔了圈嘴邊的麵包屑,非常愉快地接受了這次“施舍”。
然後岑燕川給她轉了兩百塊錢讓她去買一份飯來,美其名曰是想嘗嘗到底有多貴多不好吃。
米味猜到大概是因為他把午飯給了她,為了不讓她難堪才這麼說。
正當她覺得這個老板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時,接下來又讓她很無語。
岑燕川挑食,非常挑食。
他不僅挑食材,他還挑調料,挑形狀。
米味那時候大概和他一起吃過幾次飯,知道他大概喜歡吃什麼。
還特意挑了一份一百五十多的頂級套餐。
結果端到他麵前,岑燕川皺著眉夾起一片蘆筍:“這切的什麼形狀,不吃。”
其實就是稍微形狀不規則的片而已,後來米味從薑阿姨那裡知道,他不吃形狀不規則的片狀蔬菜,要吃最好給他切成象眼片,所有能切片的蔬菜一般都是切絲或者切丁的才吃,當然絲也有要求,不夠細不吃。
“這醬油什麼配料,難吃。”
大少爺隻吃不放糖的純發酵醬油。
“這是五花肉?五花在哪,硬得可以去鋪瀝青了,果然又貴又不好吃。”
最後岑燕川吃的還是原本的午飯,又貴又不好吃的進了米味的肚子。
米味那天一開始是無語,看在他讓自己填飽了肚子的份上才沒有謀殺老板,後來就氣笑了。
“笑什麼呢,又在想岑燕川?”
回憶被打斷,米味垂眼,下意識反駁:“沒有。”
邵菁才不信:“喜歡就上,真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當年是怕失業,現在你怕什麼?”
“七七,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樣有把愛說出口的勇氣。”
邵菁很了解米味,她看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實際上什麼都往心裡藏。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其實啊,膽小的很。
邵菁回道:“那你就打算這麼一直憋著?你不說,怎麼知道不是好結果,萬一他也喜歡你呢?”
“岑燕川不會娶對岑氏沒有助力的女人。”
“他親口對你說的?”
“三年前,他和一個騷擾他的女員工說的。”那個女員工是個老員工了,米味還沒進公司她就在了,老是給岑燕川發騷擾消息,被辭退後還闖進了總裁辦公室。
米味現在還記得岑燕川當時麵無表情:“你家裡沒有鏡子嗎?我是不會娶對岑氏沒有助力的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