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米味隻好尋求彆的解決辦法:“那間房是出了什麼問題不能住呢?”
“房間裡的空調壞了,需要明天才能修好,其他設施是沒問題的。”
“那沒關係,我照樣住,你給我減免房費就是了。”
沒空調而已,不算什麼大事,一天忍忍就過去了。
“好。”
“不行。”岑燕川再次反對。
值班經理的笑容僵在臉上。
海市的天氣比帝都熱多了,又是濕熱的天氣,沒有空調她這晚肯定睡不好。
米味無奈了,她住沒空調的房間,又不礙著他什麼事:“怎麼不行?”
她直勾勾盯著他等著他解釋。
岑燕川糾結了兩秒,還是妥協:“算了,就一間吧。”
值班經理恢複笑容:“好的,馬上為您辦理入住。”
酒店的工作人員迅速換好一次性床單。
因為隻住一天,米味也沒有過多的把自己的生活用品拿出來,拿了睡衣準備去洗澡。
但這個套房,隻有一個衛生間。
岑燕川翹著長腿坐在客廳,周身氣質冷冽,他氣場強大,米味又不可能把他當空氣。
“岑總,我先去洗澡。”
咦,這話有點曖昧。
“嗯。”岑燕川專注地盯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
浴室並不十分隔音,淅淅瀝瀝的水聲穿透牆壁傳出來。
手機上的圖文已經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了,
岑燕川揉了一下額頭,比那天更難熬,好歹那天他書房的隔音很好。
水聲停了,偌大的房間一時隻有他的呼吸聲,沒過多久,水聲再次響起。
與此同時,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米味放在茶幾上的手機。
岑燕川本是隨意地掃了一眼,在看見她屏幕上的備注時視線定格。
全世界最好的親愛的七七。
岑燕川眉頭一皺,這麼親密的備注,會是誰?
米味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了男朋友?
鬼使神差間,手機到了他的手裡,按下了綠色通話鍵。
他開口:“喂。”
對麵沉默很久。
怎麼還不回話?
岑燕川在等待對方說話的幾秒內,居然有一絲緊張,萬一……
“岑燕川?”
還好,是個女音。
“嗯,是我,你知道我?”岑燕川調整了個姿勢,嘴角微揚。
他想,一定是米味和朋友常提起他。
“岑總大半夜的拿著味味的手機……她人呢?”
岑燕川看了眼浴室:“她在洗澡。”
“這個時間,她在……你房間……洗澡……”邵菁努力控製著自己才沒有尖叫出聲。
岑燕川後半句話還沒有說出口,邵菁就已經迅速掛斷了電話。
作為最貼心的姐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壞了對方的好事。
米味沒有洗頭,隻是洗澡用不了多長時間。邵菁電話掛斷沒多久她就出來了。
她的睡衣是標準的兩件套,長袖長褲,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
“岑總,我好了,您可以去洗澡了。”
岑燕川點頭:“嗯,剛才你手機響了,替你接了個電話。”
米味一邊走過來一邊問:“是誰啊?”
“全世界最好的親愛的七七。”他一字一句說出來,口齒清晰。
米味: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給邵菁的備注這麼惡心。
這種和當麵念非主流網名有什麼區彆!
“你有說什麼嗎?”大半夜岑燕川接了她的電話,邵菁這個思想不健康的恐怕已經腦補出幾個G了。
岑燕川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我說你在洗澡。”
完了!幾個G可能不夠,幾個T了。
米味斜眼瞟他,十分懷疑岑燕川是故意的。
“給你帶來了很大困擾嗎?我是不是不該接這個電話?”
米味怎麼聽怎麼覺得他這話有點茶裡茶氣。
不會吧,一個備注而已,這就吃醋了?
米味轉了下手機:“是有點困擾。”
“嗯?”他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米味本來想直接回房間,現在不想了,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一臉苦惱道:“這個時間點,我朋友肯定誤會了。”
她杏眼含水,睡衣雖然是保守的,但領子最上麵的紐扣沒扣好,瓷白光潔的脖頸顯露無疑,脖頸處還有水珠未擦乾,水珠順著優越的肩頸線滑落下去,沒入衣領不見。
更難以讓人忽視的是那無孔不入的草莓牛奶味,香得令人心醉。
米味喜歡自帶洗護用品,酒店的她用不慣。
她頭發被一個大大的抓夾夾起,額頭的碎發總有不聽話的垂落下來,沾了水汽貼在她鬢邊。
岑燕川下意識伸手把她發絲往後撩,嗓音低下來:“她誤會,會怎麼樣嗎?”
她距他不過一臂距離,隻要他想,輕而易舉就能把人撈進懷裡,岑燕川的眼神像狼,他周身就是他的狩獵圈。
這不是米味想要的。
她想做狡猾的狐狸,而不是待宰的羔羊。
所以她及時抽身:“不會怎樣,晚安。”
周圍仍有草莓牛奶的餘香,隻是不見倩影。
岑燕川心裡輕嘖,早晚有一天能抓住她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