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燕川這話就是在給米味撐腰。碰上岑燕川,陳聯和徐峰就算挨了打也隻敢往肚子裡吞。
這地方本就空曠,米味捏了下手指關節,對著陳聯上去就是一個上勾拳,陳聯被打了個眼冒金星倒在沙發上。
徐峰想去扶人,米味眼疾手快一個膝頂,徐峰整個人被掀翻在地,痛苦地在地上哀嚎,嘴裡吐出幾口酒來。
“謔!這才是深藏不露。”霍辰逍驚呆了,米味那兩下子明顯是個練家子。
“川哥,所以米助真是保鏢嗎?”步怡萱故意揶揄他。
周若眠是完全不擔心的,米味的身手她見識過,她家裡那些無賴,正常人的話聽不懂,非要上拳頭,也虧得米味拳頭夠硬。
岑燕川一顆心放下,也有些詫異,關於米味會武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陳聯抓著沙發扶手掙紮想爬起來,童菡抓起他的手腕一折。
陳聯發出慘叫,疼得五官都在扭曲:“啊——”
他腕骨幾乎要被捏碎。
米味一臉雲淡風輕,眼風往徐峰那裡一掃。
徐峰一點兒心思都不敢動了,這特麼是真能打啊!
“姐,對不起姐!我們就是誤會了您和岑總的關係,對不起。”徐峰家裡沒陳聯有錢,率先求饒。
陳聯剛緩過勁來,冷汗直冒,疼得嘴裡抽氣。
“看來還是得你們出錢,”米味冷著臉,“小弟弟,還在上學的人就彆裝什麼大人,好好學習才是正經事,父母送你們去學校不是培養人渣的!”
“警告你們,彆在學校找黎昀的麻煩,敢不聽話,後果自負!”
說完她拉著黎昀便走,踢開地上礙事的瓶子,颯爽的像個女王。
“誒呀,米妹子怎麼拉著那小子就走了啊?”
岑燕川睨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隨後追出去。
霍辰逍心道,裝淡定?不著急你倒是彆追啊!
陳聯和徐峰好不容易才緩過勁,又被經理拿來的賬單一陣暴擊。
——
米味拉著黎昀走到一個附近的公園:“坐著。我去藥店買點東西。”
黎昀坐下,等著她回來,聽話的像一個等待媽媽歸來的小孩。
米味買了碘酒,棉簽和濕紙巾,小心翼翼地給他擦乾淨傷口,上藥。
黎昀想要保持不動,但碘酒的刺激還是讓他忍不住輕扯嘴角:“嘶——”
“疼了?”米味關心道,手輕了些。
黎昀沒說話,搖搖頭。
“知道疼還和人打架。”米味杏眼圓睜。
“他們……說了很難聽的。”難寫話說出來都臟她的耳朵。
“難聽的話這些年我不知道聽了多少,早就無所謂了。”米味看他神情懨懨,又道,“不過你為我出頭,我很開心,謝謝。”
黎昀終於笑起來,露出大白牙,又不小心牽扯嘴角的傷,一時間呲牙咧嘴的,很是滑稽。
米味笑出聲:“好了,先忍一忍,馬上就好。”
上完藥,米味整理著東西,隨口問:“怎麼來帝都了?”
“這些年爸爸一直在把工作重心往帝都轉,今年安定下來了,我也跟著轉學過來了。”
“經常去‘不夜'?”
“沒有。”黎昀連忙否認,“今天第一次,我本來不想來的,他們說就是過來打台球。我剛轉學,也不想太不合群。”
米味摸了摸他頭發:“下次和人家打架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彆逞強,畢竟疼的是自己。”
“沒逞強,要不是有人攔,他那一拳根本打不到我。”黎昀不服氣道。
他想到臨走時那兩人的慘樣,笑起來:“姐,你打他們那兩下子是真帥,我要是也有你的身手就好了。媽媽在家裡總是念叨你以前是武術冠軍,我以前還不信,現在……”
他話說到後麵越來越小聲,也察覺到了這些話不能這麼說。
米味眼神暗淡下來:“媽媽……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黎昀張了張嘴,又不好解釋他沒有炫耀的意思,他語氣認真,“姐,媽她很想你。”
米味用濕紙巾擦著自己的手,盯著腳下的地:“我知道……給我一個地址吧,我有時間,會去看她的。”
黎昀拿出手機給她發了個地址。
米味又道:“你這傷,回去怎麼解釋?”
“實話實說,我爸這個月出差不在家,媽媽要是知道今天的事,不會說我的。”黎昀自嘲道,“她還會嫌棄我沒用,怎麼打架都沒打贏,還要你來善後。”
米味重新笑起來,拍了一下他腦袋:“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回家吧。”
“嗯,姐,那我回去了。”黎昀和她告彆。
他剛想走,向後瞥了一眼,靠近米味耳邊,“姐,後麵那個人,在那邊看我們看了很久了。”
黎昀當然認得出那是剛才在‘不夜’與米味說話的男人,在裡麵他就覺得這個上司對米味的態度有些超出了對一個普通下屬的,如今有追出來……
米味瞟見那修長身影,輕笑:“我知道。”
黎昀沒有錯過米味嘴角的那抹笑,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快的幾乎讓人抓不住。
黎昀往地鐵站走去,米味收拾著長凳上的東西。
“岑總這麼晚還在這裡吹風,好雅興。”她看見他走近,故意這麼說。
秋風乍起,帶著些許寒意的風一陣一陣的,米味走得急沒拿外套,幸好襯衣是長袖,但在外麵,還是單薄了些。
米味剛才心裡有事注意力不在這上麵,黎昀一走,才覺察出冷意來。
岑燕川也沒穿外套:“裡麵熱,出來透透氣。”
“我有點冷,就不陪岑總在這裡吹冷風了。”米味拎著外麵印著藥店名的塑料袋。
經過他身邊時,被岑燕川一把拽住手臂,他語氣平淡:“坐會兒。”
岑燕川掌心很熱,隔著襯衣都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做什麼?”
他黑眸深沉,語氣明顯是不悅的:“坐會兒陪我聊天都不行,剛才和人家不是聊的挺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