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立圖書館(3) 誰是遊客(2 / 2)

難道是拒絕有許可證的遊客至少不會帶來即時的死亡?

如果是這樣,不知道方澈他們之後會怎麼樣了……

甚至往壞了想,方澈他們還是不是人都要另說。

其他人想到這種可能性,不自覺離他們遠了幾步,搞得三人莫名其妙。

涼月沒有急著下結論,而是把話題繞回他們在書裡看到的內容。

經過一晚上的折磨,三人也記不得多少內容,方澈大致講了一下。

心力交瘁之下,他更加說不清裡麵的古怪之處,索性寄希望於群策群力能發現新線索。

涼月略略一思忖,腦海裡產生了幾個想法。

按照三人的說法,三本書不論標題如何,都是以人物為中心的“小說”,這一點已經非常奇怪——因為館長說過密集書庫是存放珍貴圖書資料的地方。

如果按照現實世界的常識,任何一個珍貴資料庫都不會收藏這麼多寫作技巧粗糙的小說。

涼月在第一天就已經記下了所有書架側麵的標注,第一列書架的分類是:紀實資料Ⅰ。

也就是說,排除分類錯誤,這些書不可能是虛構小說。

為什麼他們會做出小說的判斷?

恐怕裡麵沒有任何反映真實性的說明頁和文獻資料參考頁。

寫作視角並非都是第一人稱,也不是這些人寫的自傳。

涼月想到一種最離譜卻又最可能的結論:這些書就是這些人的“化身”。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那本破損人皮書為何“有血有肉”。

既然如此,那些遊客又是什麼人呢?

他們是人嗎?

涼月傾向於認為真正的遊客是人——雖然不是和自己一樣的人,但是在站台世界的分類屬於人類。

因為他們這些員工必須向他們“推銷”那些人書,而非他們主動獲取。

那麼為什麼正常人也在夜間來圖書館呢?

被蠱惑了?

可是根據方澈等人的描述兩個女人看起來都是正常人。

涼月想到另一個可能:她們的許可證都是假的。

館長沒有告知他們真正的許可證的形態,可謂非常雞賊。

然而,涼月認為這不是無跡可尋的,因為館長當時把許可證和員工名牌相提並論。

換個角度說,員工名牌也屬於“許可證”的一種形態。

那麼,對於遊客來說,許可證或許不是一張紙質參觀卡形式的證件,而是類似員工名牌材質的身份證明。

這個猜測雖然沒有非常堅實的依據,但卻是不得不考慮的情況。

而如果是這樣的話,方澈三人拒絕了持有許可證的遊客以後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就不足為奇了——因為他們根本沒有違反工作要求。

眼見著快到七點了,方澈幾人在交流完線索以後已經疲憊得接近極限,涼月隻好暫擱自己的推理,以免他們的大腦一時接受不了。

對於前去值班的梅珀琋等人,涼月好心提醒白天可能會有不同於任何一種顏色“許可證”的遊客到訪,她們最好不要拒絕。

“你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藏了什麼線索?”之前一直在歇斯底裡狀態的趙蕾在一夜之後總算看起來正常一點了,但是開口就是語氣不善的懷疑。

涼月本質上是個熱愛love and peace的花季少女,雖然一直以來人設是個高冷美少女,但對於重要線索不可能刻意隱瞞。

她已經仁至義儘地提醒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趙蕾在隊伍裡拖後腿還敢這種態度質疑自己私藏線索。

涼月冷冷掃了她一眼,根本懶得廢話。

梅珀琋對涼月一直印象很好,此時就替涼月鳴不平,雖然語氣溫和但是字字誅心。

“她提醒我們是情分不是本分,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一起行動的,你還不允許彆人比你推理出更多信息嗎?哪怕她知道了其他線索也是憑本事發現的,你不聾不瞎,能力不行彆怪彆人。”

趙蕾被梅珀琋一通輸出弄得臉色難看,但是眼見著自己不占理,其他人不是漠不關心就是支持涼月,終於沒再廢話,默不作聲地跟著另外兩個室友一同下樓。

三個女性到達地下二層時,七點的鐘聲響了。

似乎是為了發泄自己的怨氣,趙蕾狠狠罵了幾句這個破鐘。

其他兩人不願意接近書架,梅珀琋隻好憑借自己敏銳的嗅覺去找出了幾本破損圖書。

作為一個大小姐,在乘上列車以前她從來沒做過這種臟活累活,但是她從小就被教育得很好,適應能力很強。

哪怕彆人以為她肯定堅持不下來,她仍然乘到了第三站。

當然,她的好運氣也是一大原因,似乎她總能逢凶化吉。

在第一站,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出來了,而第二站,她好像總是最後才被攻擊,苟到了最後。

甚至到隻剩她一個人,差點以為出不去的時候,居然跟著木頭機巧娘找到了團長和馬戲團的秘密,硬是踩著點趕上了列車。

在列車上,哪怕是遇到各種騷擾,也總是能被救場,比如涼月那次。

現在到市立圖書館,又是她非常熟悉的場景,擁有訓練有素的敏銳嗅覺和檢索能力,找出“破損圖書”這個工作對她來說簡直沒有任何難度。

黃雙雙看到梅珀琋這麼高效,也意識到不能坐以待斃,否則第五天必然會墊底。

趙蕾在旁邊看著冷哼一聲,酸唧唧地說:“你們真勤奮,還真把自己當這裡員工了啊。”

黃雙雙牙尖嘴利地反擊道,“總不能像有的人一樣等死吧?是不是忘了第五天還要考評呀?”

聽到這句話趙蕾臉都綠了,第五天考評的所謂“懲罰”正是她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