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說金錢是罪惡的，某些程度上來講，的確是。可對於窮夠餓飽的人來說，已經不在乎那錢是臟的還是更臟的。

“是不是你把小蘭叫回來的？”

“是我叫的。”

“你神經病。你叫她回來乾什麼？她正在上學呢！”

“我為什麼不能把她叫回來，他是你妹，也是我妹。”

“我的事情你沒告訴她吧？”

‘什麼事情？’高啟蘭站在牆邊，二哥讓自己請假回來說有事，可家裡會有什麼事呢。高啟蘭眉心緊皺，聽著大哥二哥的對話。

“高啟強你不是要自首嗎？這樣，你先跟小蘭自首，你看看能不能過小蘭這關。你以為你去坐牢，我們真能夠安生去過日子啊。好，我不說我能自食其力。你說小蘭，兩年畢業，畢業之後她要結婚嫁人，她要生孩子的。她怎麼跟人介紹她自己？你好，我叫高啟蘭，我的哥哥是個罪犯，他在坐牢，是這樣嗎？”

後麵的話，高啟蘭不願再聽。她悄聲退回去，看著一家五口的照片，剛喝下二哥煲的美味的湯，此刻卻是苦澀。她忍不住衝進廁所，想把湯水吐出來，卻隻嘔出了淚。她早該想到的，窮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發家致富呢。她該舉報自己的哥哥嗎？還是勸他自首呢？

身體總是比腦子快一步作出決定。高啟蘭把那罐頭瓶子灌滿溫水，她若無其事地走向高啟強。舊東西總會讓他想起什麼來的吧，比如苦中作樂的日子。

“二哥，你們叫我回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