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 無數輝煌的慢(2)班(2 / 2)

她的眼光緩緩從每名同學臉上掃過,那些熟悉的臉龐或憂傷,或黯然,或茫然。

她心中難受得緊。

這些學生實力雖然提升得不錯,但他們的天賦卻比同齡人要低,離開了學院,各奔東西,在法則殘酷的星辰大陸,她如何護得住每一個人?她不敢想象,就此離開後,會有多少戰友多少同學倒下……

“以後的事莫提!大家誰不是處在危險中?還是好好享受下相聚的時光吧!”夏遠右手抓了個酒壺,重重擱在桌上,笑著說道。

他在笑,但笑容卻也透著傷感。

“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一醉方休吧!”呂濤沉聲點頭,看向月思卿,說道,“來點嗎?”

“當然。”月思卿不假思索地答道,奪過酒壺,豪爽地拔了軟塞,酒水濺出,香氣四溢。

旁邊一陣叫好聲:“老大,夠義氣!”

於是乎,慢(2)班的教室真正地成為歡樂的海洋。大家喝著酒,吃著點心,嘮嘮叨叨地說著過去,說著他們在一起的時光。

那一年,新生訓練營上的辛苦;那一年,年級考核上的大放光彩;那一年,月思卿帶他們血洗中低年級宿舍;那一年,他們扭轉了普通班對他們的欺淩……

說到高興處,四十多人哈哈大笑,笑聲飄出窗外,驚飛了樹上棲息的鳥兒。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響起震驚的聲音:“你們在教室裡乾什麼?”

聲音蒼老卻洪亮,眾人齊齊扭頭看去,是肯尼迪院長,他吃驚地張大著嘴,下巴都要跌下來了。

教室裡桌椅東倒西歪,酒瓶子滾了滿地,酒水潑灑得四處都是,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不少學生喝得興起,擄袖挽衣地大戰在一起。

好一個亂字了得!

除了肯尼迪院長,學院幾名長老鐵忠、解祥、葛斯特也在,除了煉藥係主任許孟,他是煉藥師,性格高傲些,非重要事情從不拋頭露麵。

當然,夜玄也在。

他麵色些微難看,快步走進教室,眼光看著月思卿問:“喝酒了?”

看到男子微沉的俊臉,月思卿的酒意醒了大半。

她前世酒量是不錯,但這具身體卻從未培養過,幸得靈力深厚,不至於醉倒。

“夜導師,畢業了,大家心裡都高興,最後一次相聚了,所以很儘興。”呂濤笑了一聲解釋,語氣有些不以為然。

他對夜玄,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可也用不著在教室裡!”肯尼迪院長險些要發飆了。

狂歡他能理解,可這地方選得也太……這可是學習的地方。

“院長,教室對我們來說更有意義些,彆生氣啊!”月思卿衝他啟齒一笑,拂開額前碎發,臉頰上浮著暈紅。

見她開了口,肯尼迪院長倒是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眉頭緊皺。

“要不,你也來一杯吧?”滿麵紅光的夏遠不知是不是喝多了,突發奇想,身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顫手捧起滿酒的杯子便朝肯尼迪院長送去。

肯尼迪院長的臉色禁不住冷沉了幾分,揮開他的手道:“我不喝!”

夏遠“咕咚”一聲沒站穩,倒在地上,酒水連盞潑了一地,他索性也不再爬起來,眯著眼看向肯尼迪,聲音含糊道:“哪來的老頭子啊?唔,一個兩個三個,怎麼這麼多老頭子?”

“噗!”他的話剛說完,不少頭腦還有幾分清醒的學生忍不住笑出了聲,又急忙捂住嘴。

而肯尼迪院長幾人臉上的肌肉刹時扭曲起來。

月思卿感到頭頂一陣烏鴉飛過。

她很想問一聲,夏遠,您老是不是從來沒喝過酒?

強忍著頭暈,月思卿走到肯尼迪麵前,擋住他看向夏遠的目光,從一名學生手中接過一個茶盞,笑嘻嘻地道:“是啊,院長,我們的畢業代表著你又送走一屆學生了呢,是不是也要同歡一下?”

呃……看著她遞來的酒水,肯尼迪院長身體微僵。

這若是彆人遞來的吧,他拒絕了便是。但這是月思卿,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嗬嗬,院長,學生的一片好意也忍心拒絕麼?”夜玄緩步走來,不動聲色地扶住月思卿的臂,衝肯尼迪院長輕輕一笑。

肯尼迪院長頓覺渾身一震,呀,他老糊塗了!

幾乎是搶一樣,他探出雙手接過月思卿手中的酒水,臉上掛著尷尬歉意的笑:“是是是,當然該喝了。多謝月思卿同學。”

說完,他一仰脖就將杯中酒水喝儘。

月思卿一愣後笑道:“院長,您太客氣了。”

“不不,不是客氣。應該的,應該的。”肯尼迪院長擦去嘴角的酒水,脫口說道。

應該的?

月思卿以為自己聽錯了,看著肯尼迪在夜玄麵前有些謙卑的神色,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嘴裡喃喃道:“怪了,是我喝醉了嗎?還是院長喝醉了?”

聽到她的喃喃自語,離得近的夜玄強忍著笑意,說道:“酒也喝了,興也儘了,都散了吧。”

“夜導師,你還沒喝呢。”月思卿搖了搖頭。

“是啊,夜導師,我們敬你!”慢班學生們手捧杯盞,七手八腳地圍過來。

更有學生給他遞上斟滿的酒杯。

夜玄眉頭輕蹙,並不接,低聲問月思卿:“有酒杯嗎?”

月思卿看了他一會兒,嘴角輕彎,唔,原來她的夜玄潔癖病又犯了呢!

她將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抱過酒壺斟上半杯酒,回頭捧給夜玄,聳聳肩道:“我用過的。”

夜玄淡淡一笑,接了過來,向眾人舉起杯子,說道:“時間匆忙,就一起來了。”

學生們頗為激動,搶著跟他碰杯。

夜玄仰起脖子,優雅地飲儘酒水。

月思卿巴巴地看著他,她還沒有敬呢……想了想,她轉過身,將桌上的酒壺給抱了起來。

隻不過,剛剛抱住,腕上便傳來一道力量,夜玄拉過她的手腕,說道:“彆鬨了!都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

這幫人在這都折騰大半下午了。

月思卿有些不滿地撇嘴,卻也隻好向呂濤和其他學生告彆,又看向地上醉死的夏遠。

用不著她擔心,六七名學生搶先上前,將夏遠抬了起來,一眾人跟在肯尼迪院長身後出了教室。至於亂糟糟的教室誰來打掃,那就是他們酒醒後的事了。

月思卿跟著夜玄有些迷糊地回到住處。

耳邊清淨了許多,她迷蒙地問:“夜玄,去樓上嗎?”

望著她這可愛的模樣,夜玄心頭一軟,說道:“你先喝點水。”

月思卿被他牽到檀木桌旁坐下,後者懶懶地趴在桌上。

不一會兒夜玄便倒好一杯溫水放在她麵前。

“你還沒跟我敬酒。”月思卿可還記著這事。

“來,碰杯。”夜玄端起另一個水杯,輕輕在她的杯子上碰了下。

“不一樣!”月思卿搖頭,眼角微彎,“你這是哄小孩子麼?”

夜玄彎下健實的腰肢,捧著她的下巴微微一笑,說道:“那這樣呢?”

說完,他微閉星眸,已一把含住少女微濕的唇。嬌軟的唇,讓他心碎的甜美,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嘗更多,長舌帶著酒意攻了進來。

“唔……”月思卿低哼一聲,男人已縱情地在她唇齒間纏綿起來。

“滿意了嗎?”良久,低啞的詢問琮著盅惑在月思卿耳畔響起。

“哼。”月思卿臉紅耳熱,低應一聲,伸手圈住他的脖頸,困倦地眯起了眼。

“小懶貓,睡了又睡……”夜玄低語的聲音含了無限憐愛與寵溺,卻已托起她的腰,將她抱向二樓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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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酒醉後,皇家學院最後一個班級也就此解散。

曾經的慢(2)班,縱然拿下過無數輝煌,也將隨著時間的流逝淡化在學院的舞台上,但他們去了也在學院的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可那終究是曆史,是他們永遠回不到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