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雪似乎和蘭城有些不同，但又說不出不同點。

路上的行人零零散散，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他們都是成對的。

恍惚間他走到了一個噴泉旁，細看原來是一個許願池。

他突然很想洛清嶼，沒由來的想。

巴黎的晚上十點，蘭城的下午五點。

他點開微信，剛想撥過去頁麵就顯示著洛清嶼打來的視頻電話。

算算距離上次通話，已經過去兩天了，不知道是不是賭氣的原因，洛煜硬生生兩天沒去找他。

而洛清嶼也是整整兩天沒有給他發過一條消息，讓他更生氣了。

洛煜緊張地理了理頭發，借著水麵查看著自己有沒有不妥的地方，打理好了才接。

“怎麼才想起來給我打視頻？前兩天乾嘛去了？”洛煜傲嬌地翹嘴。

洛清嶼一愣，笑著逗他：“你不也兩天沒給你哥我發消息？”

洛煜心虛地扯開話題，“有事嗎？”

“你助理給我發消息了，想看看你在逛什麼，有沒有出事。”

視頻的另一端，背景依舊是那熟悉的辦公室，洛清嶼把手機側擺在桌麵上，鏡頭可以照到他的上半身，他的手依舊在鍵盤上，似乎是騰出空才打來的電話。

洛煜想他可能是因為太忙所以才沒有給自己發消息，默默地用這個理由讓自己好受點。

“我能有什麼事呢。”洛煜笑著說道。

雪花落在他的鼻梁上，涼涼的，他抬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小雪。

國外的小雪，許願池就在身側，鏡頭裡是喜歡的人，現在的一切就像是韓劇裡恰達好處的場景。

氛圍衝昏他的頭腦，洛煜忍不住喊了他名字。

洛清嶼側過臉，“嗯？”

“我想你了。”

直白得沒有一絲猶豫。

洛清嶼敲打鍵盤的指尖一頓，注意全然被對麵的人吸引。

他愣住的表情在臉上沒多停留幾秒，轉而笑著回複他：“嗯，哥哥也想你了。”

洛煜從來沒有一刻這麼討厭“哥哥”這兩個字，一下子將這段對話雙方的關係定格在了哥哥和弟弟上。

“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換個稱呼。我求你了。

“什麼？”

洛煜頓了頓，“沒什麼。”

那條動搖他的帖子再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種結果。

而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認。

洛清嶼隻會把任何超出兄弟範圍的越界當作正常情況去對待。

就像一句“我想你了”在他眼中也隻是弟弟在對哥哥表達想念。

“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帶回去。”洛煜生硬地轉移這個話題。

“沒有。”

“那我掛了。”

“好，早點逛完，外麵冷。”

“嗯。”

.

“打完了？”

“嗯。”洛清嶼反扣手機，繼續盯著電腦屏幕，“你打算坐到什麼時候回去？我合同已經簽了。”

顧棲澤放下手中的雜誌，“才坐這麼一會兒就趕我走？”

他起身走到洛清嶼跟前，單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向前傾，“他剛剛說想你了。”

洛清嶼神色平淡，隻是簡單“嗯”了一聲。

“就這種反應？他喜歡你呀。”

“顧棲澤！”洛清嶼厲聲打斷了他的猜想。

他撇了撇嘴，覺得無趣回到沙發上，小聲自言自語：“又是喊你名字，又是直言想你，不是喜歡是什麼，哪有兄弟做到這份上的……”

洛清嶼沒有說話，隻是放在鍵盤上的手停了下來。

良久，他盯著屏幕的雙目有些失焦。

“他從小就格外依賴我，說想我這件事不足為奇，可能會和正常的兄弟關係有些出入，不過也隻是因為他太依賴我這個哥哥了。”

顧棲澤啞口無言，無法辯駁。

他覺得洛清嶼清醒得可怕，一點幻想都不留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