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 結婚了要乾什麼?(2 / 2)

你彆太過分了 白鹿無尾 5038 字 10個月前

他左夾一塊糖醋小排,右撈一勺珍珠肉丸羹,比場上任何一個人都忙得多,嘴裡嚼吧嚼吧,一刻也沒停下。

雲鬆華目光掃去一眼,眉毛逐漸壓得很低,額頭中間壓出了幾道淺紋。

其他人頓時察覺到了壓迫感,不自覺地看向雲隨,筷子也隻伸向麵前的一兩碟菜。

唯有一側的雲鬆溪也神情沉靜,雖然吃得很少,但時不時地會看一看雲隨吃飯的樣子,眼裡流露出幾分明顯的滿意。

而雲隨埋頭大吃,眼裡看不見其他人。

“食不言,寢不語。”這是雲家的規矩。

終究誰也沒說什麼。

這頓飯在雲隨停口之後才結束。

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們吃多少、何時吃完,時刻會關注場上眾人的反應,沒有人會認真的用餐。

但雲隨不管這些。

等到雲鬆華抬手,一側的傭人收了菜,大廳裡又恢複靜寂一片。

雲隨老實地等著,等著他們中誰第一個開口。

因為雲家是很少讓他回家吃飯的,通常喊他回來,都是為了讓他吃鬼,或者搞一些奇奇怪怪的陣法,讓他在裡麵睡覺。

對,雲隨已經很少主動吃鬼。但雲家偶爾仍然會讓他吃。

他一直都知道,雲家同意母親認自己為孩子,還取名為雲隨,是答應了一些條件的。但母親總是和他們爭論,不同意讓自己吃很多鬼。

其實他不介意。因為對他來說,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事情。

吃鬼也是,在陣法裡睡覺也是。

但母親對雲隨來說很重要,所以母親堅持這麼做,他也會這麼堅持下去。

即使後來母親不在了,他也沒有完全鬆口,隻是為了他們提出的條件,和自己對母親的承諾,而答應偶爾回來幾次。

果然很快,就有人開口了。

坐在右側第二位的是小叔的妻子,叫做舒茵,看上去端莊婉約,落肩的頭發微卷,戴著漂亮的珍珠耳環。

她的語氣也格外溫柔:“其實這次喊你回來,是想和你說生日宴會的事情。”

雲隨抬頭,眼裡露出幾分疑惑。

生日宴會?

“我們雲家是很少辦這等子高調的事情的,但小隨長到這麼大,都沒有見過什麼兄弟姐妹,一直養在老宅裡,去年你出去玩,家裡都很不放心。”舒茵笑了笑,將頭發挽至耳後,繼續說道:“正好你下個月就20歲生日了,我們想著給你辦一個生日宴會,熱鬨熱鬨,小隨也好認識下其他同齡的孩子們,多交一些朋友,讓他們認認你。”

雲隨在老宅長到19歲,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雲家的小輩。

他進娛樂圈,網上對他的姓猜測很多,但因為他的名字不含字輩,不符合雲家人取名的規矩,又被反複辟謠不是雲家人。總之真真假假的消息不斷,黑粉總是和粉絲爭執雲家小太子身份真假的事,沒有掀起過什麼風浪。

他身邊知道他是雲家人的,大概隻有他經紀公司的董事長,和他身邊的經紀人步耀了。

但雲隨仍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在他20歲的時候辦一個生日宴會。

他對雲家有哪些小孩不感興趣。

雲隨看向舒茵的眼睛,很平靜地問:“為什麼要認識他們?”

他的瞳孔是黑色的,像是灌滿黑墨的石頭,看人的時候不會有任何的波動。

與這樣的一雙眼睛對視,很容易產生詭異的眩暈感,仿佛呼吸不受控製地被他的眼睛吸走。

舒茵端莊溫婉的麵容禁不住地發僵,她極力控製著不知為何顫抖的手指,努力用一種平靜的聲音問道:“小隨…不想交朋友嗎?”

雲隨眨了眨眼睛,意識到她害怕自己,移開了視線。

“為什麼要交朋友?”

他問著這句話,視線投向了主位的那個男人,他名義上的父親。

雲家的大廳點的仍是燭火,銅質的燈座上,手腕粗的紅蠟燒著暖黃色的光。

火苗時不時晃動兩下,一滴熱蠟湧出邊界緩緩地淌下,燭芯滋滋地冒出細微的輕響。

無人說話。

雲鬆華身前擺了一杯茶,瓷口的蓋虛虛搭著杯沿,漏出嫋嫋的白煙。

透過這霧,他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這個兒子,臉上看不出是什麼神色。

上位者的一眼極具壓迫感,但對雲隨來說...這可以他很喜歡的一個說法來形容:

雲鬆華的臉有點臭臭的。

他看著雲鬆華,直到他收回視線,端起茶杯無聲地飲了一口。

“流英給你和越家訂了婚約,生日宴會也是你們的訂婚宴。”雲鬆華道,“在雲城,滿20歲就可以結婚,你已經到年齡了。”

貼心的解釋讓雲隨一下就明白了結婚的意思,又加上這是他的母親沈流英決定的,雲鬆華寥寥兩句,就說服了雲隨。

“可我還不認識他。”雲隨點點頭,補充道,“結婚了要乾什麼?”

“什麼也不用做,你和他待在一起就可以了。”雲鬆華難得耐心地解釋,“明天你就搬過去和他住,讓阿姨給你收拾行李。”

“哦…”雲隨看都被安排好了,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應下了。

反正什麼也不用做,待在一起就可以了,自己有工作,可以經常不回去的嘛。

雲隨想想覺得沒什麼所謂,沒再追究,心裡倒是對母親定婚約的人產生了好奇。

他又想起今天街上那排長長的車隊了,越家…有那麼多人嗎?

雲隨想得出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晚餐,遊魂一樣地蕩回了房間。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好一會兒了。

忽然,手機傳來叮的一聲。

雲隨低頭去看,發現微信上多出了一個好友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