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這輩子不可能老老實實打工 ……(1 / 2)

夏天乾燥悶熱,蟬吵個不停,扒在樹上大叫著自己的短命。

江子禦用抓夾盤起頭發,身穿淡紫色優雅的旗袍,站在公交站點等車。

她用腳尖輕輕踢了下小石子,骨碌碌滾到馬路上,手裡不耐地來回扇風。

“日本西瓜死貴,萬屋的更不便宜,還是這邊又大又甜還便宜。”

很樂意被使喚的長穀部像是要完成什麼光榮的任務一樣,認真又驕傲,讓她想起某些護衛犬。

同田貫身體自然地倚在欄杆邊上,也不嫌燙。

被螢丸愛染實在看不慣懶惰行為的明石,在二人的強行喚醒綁架下送上了江子禦現世的采購旅途,現在正蹲在旁邊小聲抱怨。

地上九個比嬰兒都大的西瓜在一邊堆著,同田貫無聊地念叨著放到井裡冰鎮出來肯定很爽。

和四個人一起等公交的還有倆大媽,眼神總往三位男士身上瞟,視線熱辣難以忽視。

東北大媽十分自來熟,頭上燙卷的終於忍不住,向一旁站的板正的長穀部搭話。

“誒呦,這小夥子,長得是真板正啊。長得俊,身板也結實!”

迎上大媽欣賞打量的眼光,長穀部禮貌地微笑一下,轉頭眼神詢問自家主。

江子禦笑得幸災樂禍,中文學的還行但沒啥實戰經驗所以不熟悉,何況加上口音和語速,不懵才怪呢。

大媽以為小夥子靦腆,可還是一個勁兒誇,誇誇長穀部也誇誇同田貫,都誇精神板正長得俊,瞅眼蹲地上半死不活沒精神頭也看不清臉的明石,就當沒看見。

江子禦忍不住了,上前解圍:“阿姨,他們幾個是國外來的,中文滴,聽不懂滴。”

話說完了江子禦懵了,這話怎麼一股大佐味兒。

大媽明白似的點點頭:“啊,日本來滴啊?”

盤頭發的大媽過來了:“姑娘咋認識的?”

江子禦笑笑,雖然不喜歡跟愛嘮嗑的大姨編瞎話,但作為東北人不能把話掉地上:“大學同學,我擱日本留學呢。”

“誒呀媽呀!日本上學呢啊!小姑娘學習可不錯吧?”這是卷發大姨。

“誒呦!這留學可不老鼻子錢了?那旮瘩環境咋樣啊?”

隱隱感覺話題的矛頭開始轉變目標,江子禦憨憨傻笑兩聲,大姨說啥也就嗬嗬一樂。

說出來嚇死人,江子禦心想,本職工作是拯救世界,穿越時空的熱血漫畫主角。

臨上車大媽還念念不舍地目送帥哥上車,幾個人提著抱著夾著大西瓜著急忙慌地上車。

“阿路基,剛才她們在說什麼啊?”

“說你們長得帥,身材好。”

“......”

“......”

“好像有幾個地方沒聽明白,阿路基,旮瘩...是什麼?為什麼說鼻子老?”

“方言,方言罷了。”

市區人多眼雜,時空傳送被發現容易出麻煩,坐公交找了個平時沒什麼人沒監控的地方就回去了。

巴形和蜻蛉切幾個又高又壯的幾個接過西瓜,江子禦汗津津地光速移動到空調房。

“啊!阿路基你回來了!”

安定不等江子禦落腳就殘忍地把她薅離這個天堂。

“怎麼....”

“阿路基,政府的檢察官來視察,現在人在辦公間等著呢。”

“啊?這麼突然!”

“嗯,說是臨時抽查,來看看本丸情況。清光正在遞報告。”

***

“你好,我是政府派來視察的檢察官白石織鶴。”黑發墨瞳的青年女性拿出檢察官證展示,“主要是來對您與政府的郵件傳送進行二次檢查,以及您這些日子以來沒有迎戰過一次檢非違使,是有什麼顧慮嗎?”

“白石織鶴...白石小姐!長穀川一見鐘情的那位!果然很漂亮呀!”

白石織鶴毫無波瀾的臉一刹那變得複雜無比又在一秒內恢複。

“咳,謝謝您。”

江子禦觀察對麵的白石,不禁感歎長穀川這屌絲審美還真挺好,橫看豎看都是清冷大美女。

加州清光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碰碰她。

白石正了正神色:“您的本丸實力已經足夠,請問您一直沒有與檢非違使交戰是有原因嗎?

江子禦搖頭:“沒有,單純不樂意。”

加州清光偷偷戳戳。

“好的我明白了,那您最近的日課空缺部分占二分之一,請問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嗎?”

江子禦:“沒有,隻是懶得動。”

白石織鶴:“......”

加州清光揪衣角。

“好的,這個情況我了解了。那麼您與政府最後一次發的郵件〈人死了〉的意思是?”

“表達了作者對政府催命似的要報告的唾棄厭惡之情,暗示了該時代背景下審神者是個廉價唔唔唔!!”

“不好意思,她剛剛什麼都沒說。”

正打算進去送點新鮮葡萄的日光一文字淡定拉開障子門瞬移過來及時捂住她那張信口胡鄒的嘴,無視絲毫沒有威脅力的掙紮禮貌地對白石織鶴道歉。

“唔!唔唔!”

白石織鶴淡定看著江子禦從日光手中掙紮出來,一大隻縮成一小坨趴在加州清光懷裡,日光一文字教訓兩句後禮貌向她表示歉意後離開了。整個過程加州清光像是看開了一樣坐在旁邊,隨她怎麼鬨。

在白石織鶴眼裡,加州清光正在溺愛自家的審神者。

***

直到檢察官不見影子後,江子禦才停止亢奮回到原先那樣淡然的樣子。

“完全意料之外......居然這麼輕鬆順利,還沒想好下一步呢。”

“嗯?下一步?”

“神明審神者的傳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我要潛入政府內部,找到相關的檔案。”

無論是審神者間的傳言,三日月所知道的信息,還是江子禦頭疼恍惚中模糊的記憶,種種跡象表明最準確可靠的方法就是親自去找。

知道她心中有計劃,也知道她在有幾分把握之前不會擅自莽撞行動,加州清光不多問,她要做什麼,隻要支持就好。

“那你怎麼進去?”

江子禦手裡拿著個卡片。

“從她身上順下來的通行證。”

加州清光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拿的?”

“嘿嘿,想不到吧?我放技能沉默她的時候偷偷用靈力變成線給勾出來的。”

舉一反三邪門歪道她可會呢。

加州清光目光堅定看著她:“我跟你一起去。”

江子禦想都不想一口回絕:“不行,有可能跟我一起混進去的隻有政府在遺棄時空下任命的刀劍。”

“最具可信度的,還得是監察官。”

加州清光的眼神暗淡下去。

“這次我也隻能在原地等你嗎。”

察覺到清光情緒不好,江子禦立馬就上前,安慰的話還沒說出口,加州清光咬著下唇克製地宣泄自己的不滿。

“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知道這都是沒辦法的.....但是我也想站你麵前保護你啊!”

“一次兩次,我全都幫不上忙,我有時候甚至在想,你為什麼會愛著這麼沒用的我。”

憋著的委屈不甘,一股腦地傾瀉而出。

“從前和衝田君一起....我隻能止步於此折斷在那裡,現在有了人類的身體卻也還是....”

“一直以來我都知道,遇到的這些事我完全插不上手幫不上忙.....作為審神者的刀劍我明白.....”

“可是作為你的戀人我不甘心!”

“我不想這樣.....我不甘心....”

怨恨自己幫不上忙,責備自己隻是被賦予肉身的付喪神,不滿現在劣勢的處境。加州清光淚水像滾落的珍珠從眼眶掉出來。

眼睛紅紅的,眉毛眼睛鼻子都皺著,牙齒緊緊咬著嘴唇克製自己好讓自己不那麼狼狽。

審神者與刀劍,人類與付喪神,永遠無法跨越的障礙。

埋在心底可怕的保護欲,潛在危險的患得患失,在一次次相處中滋生。

清光哭得難受,江子禦心裡也難受。她輕輕拉住他抹眼淚的手,溫柔地拖住他的臉。

淚水是滾燙的,情感是滾燙的,想要追逐的心情也是滾燙的。

“不要這樣想,千萬不要這樣想。”

“是你陪我將一片荒蕪的本丸變成現在這樣,也是你支撐我走到現在,是你讓我知道自己原來也可以做到這麼多事....為什麼會覺得自己沒有用呢?”

“對不起.....害你擔心難過了。”

所有安慰的話都比不上一個擁抱。

“全都和我說吧,我喜歡聽。”

你的委屈,你的願望,你藏起來的陰暗麵,你因為愛產生的扭曲的欲望,我全都想知道。

“三日月和長義都能幫得到你,但我隻能在本丸裡等你....我又要繼續等下去了嗎?”

“如果你又趁我不在的時候消失了,再也不回來了.....嗚。”

“你不能不回來,你一定要回來。”

江子禦眼眶裡也落下了什麼,被更改視為珍寶的記憶,被時空分開的日子,心裡空落落的感覺,無能為力,怎麼會不懂他的害怕。

“嗯,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這次咱們約好了,不管在哪,我一定會讓你找到我。”

江子禦鬆開環抱住的手,想要看看戀人的眼睛。

“彆看我,我現在一點都不可愛。”

“哪有,你一直都最可愛了。”

“那也不許看。”

加州清光緊緊抱著她把自己埋進去,吸著鼻子把眼淚蹭到她衣領上。

“欸~我好難過。”

兩人沉默著依偎好長時間,誰也不願意鬆開對方。

“你到時間要去組內討論了。”加州清光悶悶地說。

“嗯,不著急。”

“要遲到了。”

“遲到就遲到,我想和你多待一會。”

“.....快點去啦。”

“哈哈哈,這麼說也不放手,好沒有信服力呀。”

“....哼,那你想辦法吧。”

加州清光撒嬌無賴地又抱緊了些,臉還埋在肩膀,一副不滿意就不撒手的架勢。

本就對他有求必應,麵對如此讓人心軟的撒嬌攻勢江子禦直接繳械投降。

“今晚你想乾什麼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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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裡講好下午三點到長穀川本丸進行一下線下討論,提前預演一下該怎麼打才能將擺爛最大化。提前十分鐘左右來的幾位女孩子被長穀部領到了會議室,嘰嘰喳喳地開始聊八卦,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團。

“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假的!用皮筋把西瓜勒爆崩的到處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當時都氣笑了!那一身白衣服粘的到處都是紅!”

“之前大阪城的時候!天剛亮一期沒影兒了,等到晚飯的時候才回來。一天天都見不到影子。”

“那挖到弟弟了嗎?”

“挖到個毛線啊!老娘六條尾巴成螺旋槳了也沒挖出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