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笑的多漂亮,以良,以良,我的心,早跟你走了不是麼。我親愛的以良,你笑起來最美。
彼時我還是一個孩子,你能苛求一個孩子在學業上花多大的心思呢。生活的主旋律已經被以良占據,學業隻領了一塊荒涼貧瘠的土地,而以良你說你不喜歡成績不好的孩子,所以我開始墾荒。我如此聽話的,平靜的努力,去印證以良說的所有我都願意聽從。
你從辦公室走出來,灰頭土臉的樣子我明白又是被老師批評了。
你說,我能怎麼樣呢我可以怎麼辦呢。我還有什麼可以做的呀。我還有什麼不能忍受的,什麼都可以啊,他、媽、的還有什麼是我不能忍受的呢。我受著就是,我忍著就是。
我們就是相濡以沫的魚,生在快要乾涸的水裡,麵對生的絕望以被力不從心的悲涼打敗,我們甚至互相依偎,幾乎依偎自己沒有資格存活。
我告訴以良,沒有什麼受不了的,以良,我們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而隻有擁抱,我才將虛無縹緲的他抱在懷裡,仿佛他即將從我的世界魂飛魄散,還有什麼比彼此緊擁更能證明我們的空虛,可是世界就是這樣,我們是大多數空虛者中最不起眼的兩個,恰巧在對的時間遇見,所以有了此時的片刻安寧。
以良,我不想同你勞燕分飛。
你笑罵,傻呀,誰離了誰會活不下去呢。
你迎麵走來,夾雜著外麵的陽光,把我照耀得無比溫暖,我立即沉醉在你欠錢的酒窩和可愛的小虎牙裡,彼時我幾乎以為自己是公主,我的王子正騎馬而來。如此沉醉,如此幼稚。
你是不是早早編排好了自己將死的人生,所以不對任何抱有期望。
我從來不以為死亡時弱者的行為,相反,它是最自私而又無比勇敢的。
以良,你怎麼可以如此自私呢。自私的逃離,卻不帶走我。
怎麼可以呢。
可,時隔多年,我懷抱對你的懷念,回想與你的每一刻,我才是那個自私的,一直抱著回憶活下去,我幾乎想自己和回憶裡的你共同走向地老天荒,以良,你說好不好。
好不好,我們白首不相離。
以良,你回答我。
我愣愣地站在樹前,斑駁的光影告訴我,這是第四年,偷聽我們說悄悄話的小樹已經長高,我才意識到,我在和空氣對話,空氣那頭是你乘車的魂魄,路人甲乙丙丁都看不到,隻有我一人有這樣的特異功能,以良,你說是吧,是吧是吧。
在遙不可及的從前裡,用任何詞彙形容年少的我的眼裡年少的你都不顯得矯情。。用任何話語描述我們的故事都不造作,我的確是赤裸裸的傾慕你。可最終你還是讓我對你的傾慕分崩離析。
如果一切隻是假設,你會不會在我的心都泣血的時候關懷我,會不會在我頭疼得下不了床的時候親吻我,會不會在我胃疼吃什麼吐什麼的時候安慰我,會不會,會不會像男朋友一樣在我幾乎看到高樓想跳看到刀想割腕看到食物想猛吃的時候抱緊我,可惜稼穡隻是假設。
我實在沒有辦法看著你和彆人親親我我。
你給我看你們擁吻的照片,甜蜜的刺眼。我卑微的退場。
我失去了淚流滿麵的勇氣和耐心,我麻木自己,埋首學業,刪掉□□,從此不再相見不再回首不再聯係,為了逃離,我去遠方的城市,交很多男朋友,透過他們我看見你。
我疼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心裡隻想結束一切一了百了的時候你在哪裡,沒有人再給我安慰,我每天重複得對自己說去死。我不停地想你,我想你,想回來見你,漸漸你。
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我走了你會不會尋我。
你不會知道我的心意,不會。
那個想起就無法釋懷就濕了眼眶的名字,哭到麻木便再無淚可流,疼到深處便再無情可戀。你多年後會不會想起,曾有一個傻子這樣迷戀過你,我隻想你幸福,我隻想你開心。
你大概不知道,我也會有怨言,我也會以淚洗麵,在離開你的那一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