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像是前生注定的夢。林疏雪沒有說出來,“你愛我是和他們一樣,因為我的臉還是彆的…”,這句,他也沒問。
“可我不想做英雄,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守國門的戰士。”李漸遠看著林疏雪,“我守的這一城百姓裡麵,不僅有你,還有千千萬萬的中國人。”
“所以,我希望你凱旋,為百姓的生存,為我等你回來。”林疏雪慢慢的說,“若你凱旋,我就做第一個為你接風洗塵的人,站在城牆上等著我心愛的人回來;若你敗了,城破了,梨園從此關門,不會為日本人唱任何一場戲,我會扛起槍,保護這片土地。我也要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活著,隻要活著,終有一天我們會勝利,會再見。”
但若是你死了,我絕不獨活。
“要出征的那天,來梨園聽一場戲吧。”
那天傍晚,他們第一次纏綿。李漸遠解開林疏雪的扣子把他放在榻上的時候,林疏雪顫聲說:“把燈吹了。”李漸遠拗不過他,吹了燈把人摟在懷裡…他們共沉淪,同銷魂,誰都不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活著,會不會安定的在城裡生存,隻知道眼前人,隻知今日花開可堪折。林疏雪疼得渾身發顫,胳膊無力的搭在李漸遠脖子上,“遠哥,哥,輕點,受不住了…”說話間帶了哭腔。
“好,好我輕點,輕點”李漸遠心疼的手足無措,可是林疏雪雙目含淚的樣子又格外惹人憐愛,林疏雪擋著臉不讓他看。
城裡的月亮升起來了,破開烏雲的光照在貪歡人的院子裡,這場歡愉既是愉悅又帶上了絕望和悲戚。亂世中的情人啊,一晌貪歡便是夢寐以求。更何況是兩個糾纏了兩世的情種,愛到骨子深處的心頭好。
最後林疏雪在李漸遠的懷裡沉沉睡去,眼角掛著淚。李漸遠看著這張臉出神,把上次放在林疏雪手心的平安符拿出來,掛在了林疏雪的脖子上,看了許久,直到打更人的更聲傳來才摟著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