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顏等的有些無聊,開始摸出手機玩,沒玩多久,他又想,說好馬上的呢,怎麼人還沒回來。
他臉色此時有些白,畢竟靠著燒點符咒,弄點臨時法力放大招什麼的,反噬還是很大的。
他看著黑沉的夜色。夜沉的如墨黑 ,半點星光也無,剛剛還在的月亮此時也不知道被什麼遮住了,明明作亂的東西已經被除了 ,但還是一副魔氣肆虐的模樣。
他怎麼還不回來,許顏發出了今晚第四十三次疑問。
他有點困。
就在他昏昏欲睡時,手機叮咚了一聲。他懶洋洋的摸起手機一看,是李雯婷。
老妖婆:“怎麼樣,還沒死吧?”
“還活著,暫時給你發不了補貼了,但是你下次可以補貼我。”
老妖婆:“就你?我可有六條尾巴,天底下獨一份!”
“天庭閉鎖前有八條...”
他看著那邊反反複複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反複了幾次,最終沒有任何消息。
天庭閉鎖,是修行人迅速斷絕的原因,當時很多大家都是靠半口人氣半口仙氣的撐著,就差那麼臨門一腳就可以飛升上天了,天庭一閉鎖,彆的不說,那些靠仙氣吊著的大家立刻沒了氣息,三界的人再也不能飛升了,這就導致天庭閉鎖成了所有人心口的一個結。
現在這個結被他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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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甦輕攏著袖口的衣服,彈了彈,又將有點皺的袖子抹平來,然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麵色青白的兩人,哦,不,兩鬼,帶著笑的問:“還來嗎?就是怕你們來不了。”
黑白無常本就慘白的麵色,被他這麼一諷,紅了青,青了白,不得不說,這句話真的是,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天花板。
白無常捏著他本就輕飄的嗓音,控製住,儘量不抖,但威壓實在是太強,不抖不行,於是他顫顫巍巍的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沈甦正將沉如縮小抓在手心裡,往外走去,聞言回頭,沒有說什麼,隻是衝他們笑了一下。
他說:“我是來解決麻煩的,麻煩在這。”他輕輕抬了一下手,又從容的落下手在兩側,說,“不乾二位的事。要知道我名字的話,得把性命留下。代價太大,我奉勸二位,還是彆了。”說完,他轉身向外走去。
一番話不寒而栗的話,叫他說的又輕又柔,仿佛對著情人輕聲細語一般。
沉如已經嚇的不行了,她將自己縮成一團,但她此時已經不是液體形態,縮不了一個球,怎麼著,都會露出一點在外麵。
“怎麼著了,你不是自詡很了解我嘛,你猜猜,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嗯?”
沉如不敢說話,瑟瑟的發著抖,卻沒出可躲,沈甦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仿佛敲在了她心上,敲的她瑟瑟發抖,這個完全陌生的沈甦,早已經不是她萬年前認識的那個人了。
“我還是比較好奇。”他輕輕的歎息著。
“你到底給他看的是什麼?就這麼肯定,他會和我反目,好讓你在其中渾水摸魚。嗯?”
沈甦把手抬到和視線持平的方向,看著這個智商有點憂人小可憐,“還是說,有誰教你這樣做,那個人是誰啊?跟許顏很熟悉吧,張曉月?李雯婷?李客?文傑?你快說哦,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沉如抖著身,牙關打顫,她已經怕到了極致,正因為之前見識過沈甦的手段,她一開始甚至慶幸是被鬼差帶回去。
她顫抖著聲說:“是,是血山那段。”
“哦~還有呢?好姑娘。”沈甦輕輕的笑著,鼓勵式的問。
血山原本不叫血山,叫雪山,因為那裡常年下雪,下了幾千年了,直到那片地的雪,變成了紅色,那塊才變成人人口中稱讚的地方。
沉如接著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它隻是說,這樣,許顏就會和你反目,我就能報仇了。”
“報仇?”沈甦神色瞬間冷下來,臉龐籠在一片昏黑下,他輕聲說:“你真是癡人說夢?你有什麼仇?要找他報?不應該是去找你的好公主嗎?你們怎麼都是這樣啊,怨有頭,債有主啊,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說完他看向沉如,輕輕笑道:“看在你這麼實誠的份上,我就放你一馬,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下輩子要記得。”
他又想起了什麼,笑道:“或許你沒有下輩子了。”
“或許你沒有下輩子了。”這是沉如最後聽的一句話,便是這句輕似喃喃自語的詢問,然後緊接著,全身被劇痛襲來,她死死盯著那個身影,目眥欲裂,連最後一聲響兒都沒發出,就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沈甦最後攏了攏袖子,雖然他穿的是T恤衫,但勝在夠寬鬆,可以讓他充作以前常穿的寬衫,比較好適應,可以抖了抖。攏一攏。
忽然 ,他頓了頓,輕輕歎了口氣,他今天歎的氣有點多,可是沒辦法,本被沉如強行回憶起的回憶,此刻一刻不停的在他腦海裡,反複翻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