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多虛假啊，你信了？”那個聲音說：“你不會信了吧？你可真好騙，我剛才一路聽了一通，覃顏殿下可剛從一重天上來，戎裝還未退就急忙跑來找你了，你才他是來乾什麼的？真是來道歉的？他是來算賬的！他是來看看，到底什麼東西勾了他妹妹的魂！”

鳳甦冷冷瞥了眼又在旁邊凝起的黑霧，：“你也隻是這些搬弄口舌的本事了。”

若換做十幾年後的鳳甦，種種磨難過了，心也靜了，氣也沉了，恐怕連個眼神都不會分給他，但當下歸當下，沒什麼思量過幾分又重新來過的道理了。

那黑霧一聽，沙啞的聲音立刻尖起來，翻浮在鳳甦身邊。

雖口頭上這樣說，但覃顏一回來就忙的腳不沾地，頭昏腦漲，一時不分，今夕是何夕，更彆提去找鳳甦喝酒了，這事都被他留哇爪國，直到清樂又開始鬨騰。

........

清樂已經被關三天了，清樂好無聊，剛聽見推門聲，清樂忙把看的正起勁的人間話本玩枕頭底下一塞，自己往床上一躺，手撐著臉，兩條腿晃啊晃的，覃顏一進來來看到的就是這幅躺不像躺，坐做坐不相坐的場景。

“那兒？那呢？你剛才看的正歡的是什麼？”他就地倚在門框，日光從他身後湧進屋裡，照了他半身。

“嘿嘿。”清樂笑彎了一雙圓滾的眼，絲毫沒有被拆穿是窘迫，“哥哥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呀？”

覃顏無奈將背在身後的食盒拎出來，“鼻子這麼尖？這都被你聞到了。”

“那可不，不然花仙子怎麼搶著要我去幫他調香呢？快進來，我要被餓死了。”

清樂一看他進來，一骨碌從床榻上爬起，坐到比她高一頭的椅子，雙腳在空蕩蕩的地方晃著，邊晃邊催。

“怎麼過了這麼久，你還這麼矮？”

覃顏在他身前擺著飯菜，無意間往底下瞥了一眼，下意識脫口而出。而後他微僵著轉過頭，正對上一雙泛紅的眼。

他正色道：“抱歉，清樂我並沒有其他意思，我隻是下意識的。”

然後.....

然後他就發現，清樂不僅紅了眼眶，眼都瞪圓了，鼻子一抽一抽的，眼看就要哭了。

但好在她挺堅強的 。過了一會，她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哥哥 。”配上那副表情，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前提是她不要這麼可愛。

覃顏差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他咳了兩下，忍住笑意，而後再屋裡掃了兩眼，最後坐在了清樂剛才用來爬椅子的小凳子上，微低下頭。

這就像一個信號，清樂立刻破涕轉笑，隨後在他腦殼上輕輕彈了一下：“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啦，不過我隻是原諒你一部分，要徹底原諒你的話，還有一個要求呢。”

覃顏爽快點頭：“行，隻要不和鳳甦有關。”

“啊？”清樂的臉瞬間鼓了，嘴也鼓了，她滿臉寫著失望：“哥哥卑鄙。”

“這叫......”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清樂接話道。

“不對，不是。”

“那叫什麼？”

“叫哥哥懂你心思。”

“我好多天沒看見鳳甦哥哥了，我不纏著他，你就偷偷的放我回去吧，這裡好無聊啊。”

“不行哦，這是你父君的命令，與我無關。”

“父親的話你幾時聽過呀？你最好了，你就放我出去吧 。”

“不行哦，不要耍賴，我要出去了，下次再來看你。”

看著又被關上的殿門和半桌子菜，清樂終於忍不住，一腳踹倒了桌子，玉盤連帶著菜一起被摔到地上，在地上的菜還冒著熱氣。

“喲，生氣了？”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在空蕩的殿裡響起。清樂猛地回頭，回頭的同時從腰上抽出軟鞭用力一甩。

“啪”

地麵被抽出一條偌大的縫，而縫中卻不斷往外冒著黑霧，清樂一驚，剛想鬆手，黑霧已經順著軟鞭漫到她手上了。

她手立刻僵硬起來，緊接著，僵硬敢從手蔓延到全身。

清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越來越多的黑霧從地縫開始漫出來，不一會就在她身旁凝出了個人樣。

這人一身黑衣，臉上也被黑色帷幔遮住，這黑沒有一絲光澤，恍若浸在地獄中百年的顏色。

隨著這人的出現，一股森兩千多寒意也突然漫上她，涼意浸入骨髓。

清樂僵硬的瞪大了眼睛，隻聽那沙啞的聲音道：“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

今日風有些許的大，雪也簌簌的下著，鳳甦隻罩了件寬鬆外衫就匆急忙忙的出門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他卻隻是睡過頭了——在南華尊者，講座的第一天。

天君將他拘在上天庭，是為了所謂的教化讓妖族，下一屆的王感恩戴德的臣服上天庭，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南華是有個令人道樂的地方，在南華不能用法力，法力沒了，南華又終年雪不化，隻能希望他皮糙肉厚一點，至少不要再聽完將經後動成冰雕，那樣就丟臉丟到三十三重天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