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他感慨輕歎道:“可惜啊,他還是沒能保住你,讓你上來了,今日他怎麼沒來?害怕你死在他麵前嗎?”
很顯然,他是沈甦。
在這一刻,一些埋在他心中已久的事情開始顯現他早已有的端倪。比如為什麼沈甦不敢和他相認,甚至害怕和他相認,再比如清樂那句沒說完的話到底是什麼。
他冷冷道:“今日,死於天地,魂散六州的。”
他緩緩抬起渾身金光纏繞的劍,劍尖直指魔君咽喉:“隻有你。”
“彆傷了我的身體。”清樂站的三十尺遠,一看他兩架勢,立刻揮著雙手呐喊,永儘一切力氣煽風點火。
許顏“放心。”
魔君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角:“還不一定呢,這麼自信嗎?靠著你父君的功德?”
許顏輕輕的道:“當然不。”
說完,惡山劍出,在那一刻,隔著很遠的清樂都聽到了一聲清嘯,接著雪亮的劍身帶著寒芒像魔君衝去。
狂風呼嘯的愈甚,天地間的昏暗似是被狂風吹散,又似乎是被劍芒所破,一束光從被陰雲籠罩的天空照射出來,正恰好照在清亮的劍身上。
魔君挽手以扇接過劍芒,劍氣未被擋住的兩旁被一劍劍氣殃及,地麵瞬間裂開數十丈。
兩人僵持不下,兩邊鋒芒大亮,讓人分不清是妖紅如血的扇更甚,還是身披金光的劍鋒芒更甚。
魔君笑道,血和聲音一齊出:“世人都說,先天君劍是神族之骨所成,可一劍開三界,實乃天下第一劍,今日一看,那還是世人見識短淺啊。”
還是魔君先收手,他把手腕一挽,沉著全身氣力的手一鬆,那劍直直落下,直往地麵。
許顏立即反應過來——這下麵就是人界。
他手腕差點脫力,才堪堪控製住不斷往下的劍勢,在劍擦著地麵那一刻劍力一轉鋒芒橫掃。
一劍霜寒十四州。幾人目之所及,天地一片雪白,無邊無際的雪一瞬覆下。
人間難免有殃及。
人間突然天地一齊色變,一場大雪莫名降臨空中還冒著灼熱的人間大地,那一瞬,大地一片銀裝素裹,樹都被這莫名來的雪裹上了厚厚的一層。
魔君一笑,手中魔扇輕輕一揮,灼熱的火焰瞬間將雪散開,銀裝瞬間消融。
“我果然,還是不喜歡這討厭的雪白啊。”魔君似有感慨一般,扇了扇扇子。
扇子突然一合,那一瞬間,一股火紅的光芒突然在他手中綻開,他以扇攜著這股火紅的光芒俯身而來。
許顏就地一彎腰,手中同時架起惡山劍,劍與扇疾速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就在這時,一劍突然自魔君心口而出,他一口血從牙關湧來出來。
魔君邊把血咽回去邊回頭,清樂手舉天君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一劍正中他心口。
劍切豆腐一樣,自他後心口穿過身體,順滑的刺穿他身體,劍尖自心口冒出。
清樂見他回頭,歪頭一笑:“我看你也不是很了解世人口中的天下第一劍,正好現在有機會,讓你了解一下。就是可惜了我這具身體了”
魔君哈哈一笑,一股黑霧冒出,‘清樂’身體頓時一軟,整個人失去控製一般往地上一攤,劍被她帶出身體,心口頓時血流狂湧。
“魔君呢?”清樂一愣。
許顏氣極反笑,心口被震的血氣翻滾“你猜我為什麼就非要慢慢和他打?我就真的打不過這少了幾魂幾魄的魔君?”
“你看這地上。”頌文走到清樂身旁,他方才慘白的臉上好了很多,“這是一個陣法,可以困住他,不讓他逃脫。”
“那現在怎麼辦?”清樂自知闖禍,悶悶問。
許顏一抹嘴角不小心溢出的血,其實他也沒有表麵表現的那麼輕鬆:“當務之急是找到魔君的魂根。”
“魂根?”清樂側頭。
許顏覺得他本來不太好的幾分變成十分了:“.....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清樂把嘴一撇:“沒人教。”
許顏無奈道:“這是魔族的保命手段,他可以在養過他的人身上種下魂根,等他實在沒抗住,死了的時候,可以複生到被他種魂根的人身上.....”
沈甦:“是複生。之前的人就此消散在天地。”
沈甦自九重宮闕後走出,火紅的鞭上拽了一群神跟在他身後,每個神眼中都黑霧彌漫,周身法力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