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兵x我】 睡了男高中生在稻妻判幾……(2 / 2)

11.

真小姐見多識廣,在我的解釋下倒是很快就相信了我的說辭,方才驚慌失措也是事發突然,她沒想到我和散兵真的是一對。反倒是影小姐一臉的嚴肅:“沒事,你彆怕,他要是真的強迫你,我會親自把他嵌在牆上。”

不,嵌在牆上什麼的就不必了。

我小心地把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和□□給搶了回來,準備好好思考怎麼把我和散兵在一起的經曆美化一下告訴兩個姐姐,散兵就已經搶先我開口了。

他麵色不悅地盯著影小姐說:“怎麼,當初把我丟了,現在還想來教育我?我告訴你,我就是把她灌醉了強迫了,也不關你的事。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著,老女人!”

“哢嚓”一聲,影小姐麵無表情地把茶幾給捏碎了。

我嚇得一個哆嗦,真小姐麵帶憂慮,無不溫柔地勸道:“國崩,和姐姐好好相處呀,彆總是吵架。你影姐姐隻是擔心你,她沒有惡意的。”

散兵握住了我的手,麵色不虞地回她:“我可以聽你的話,畢竟是你找到了我,讓我不至於在外麵被人騙去挖心剖腹。但做主扔掉我的是她,她沒想過管我的死活,我也不想尊重她。”

我低下頭假裝雙耳失聰,有點想逃跑。

作為半個踏上社會的成年人,我還是不太樂意去聽稻妻這種異國豪門秘史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適,散兵將我牽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出門了”就帶著我離開了。

散兵在心情沉悶的時候通常會有兩個反應,要麼悶頭不說話,要麼氣死人不償命的嘲諷張口就來,非常人能接受得了的。

我跟著他走著,一路無言。

眼看他確實是為原生家庭傷透了心的樣子,我想了想,學校剩下的作業隻需要上交文件就可以結束,正好假期臨近,雖然高中生的假期要晚一點,但雷電家的小少爺想請假估計也沒多少人會拒絕。

於是我停下腳步,拽住了一路向前的散兵。

我開口問道:“誒,散兵,要跟我回家嗎?”

我迎著他詫異的目光,朝他眨眨眼:“現在咱倆偷偷溜回去把身份證和證件拿了,訂好機票,體驗一下跨國翹課和曠課的感覺。放心,我會好好待你領略璃月風光的。”

12.

等坐上飛機了,我才和真小姐發消息告訴她我們出門玩了。

真小姐回答表示收到,告訴我們好好玩,學校那邊她會負責幫忙解決的。餘光瞥見我一直對著手機敲打的散兵有些不滿,懷疑地瞪著我:“你不會在跟雷電真通風報信吧?”

我火速切換界麵,把我和老媽的聊天記錄點了翻譯給他看,可憐兮兮地和他賣慘:“我哪有,咱們可是好戰友。我媽知道我找了個高中生當男朋友,說等我回家要棍棒伺候呢,你可得多說些好話幫幫我。”

散兵對這一套很是受用,瞟了幾眼就緩和了臉色,扣住了我的五指,聲音溫和:“放心吧,都說璃月的父母向來溺愛孩子,但凡是留在國內上學的,隻要還在讀書就不用自己打工賺取零用,想來你的父母也不會有差彆。”

當初他就一眼看出林霖不是個打工的料。

做的一手好飯,能將家中上下收拾得乾淨的本事仿佛隻是她與生俱來的習慣,可等到需要直麵陌生人的時候卻青澀得連他這個高中生都不如。

在店裡打掃衛生時會因為被經理責罵哭著和父母打電話訴苦,送傳單時也不敢放心大膽地去和彆人推銷,但在學習方麵卻成績優異,登台演講也毫不畏懼。

幾乎就是典型的璃月留學生形象了。

我笑嘻嘻地親了親他:“打還是會下狠手打的,所以就靠你了哦,散兵大人。”

有了我半開玩笑半懇求的前提,散兵在我的父母麵前沒有露出他惡劣的一麵,甚至乖巧得仿佛學校裡的三好學生代表。他雖然聽不懂複雜的璃月語,但還是學會了一些簡單的交流問好。

我的父母在見麵接機的那一刹就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笑容,那股勁甚至把親情幾乎完全缺失的散兵嚇了一跳,被他們推著往前走。

“來來來,讓阿姨看看,是國崩是吧?聽說你和我家霖霖是鄰居,這些時間辛苦你照顧啦。”

“是啊是啊,我們霖霖嬌氣,吃不得苦,聽說還是你姐姐們幫了一把才過得舒服些的。”

我看著夫妻倆恍若看見親兒子一般左一句右一句地慰問,正想說這倆人看著還挺接受良好的,結果下一秒就看見老媽投來了殺人般的目光。

剛剛還和藹可親的老母親在脖子那裡比劃了一下,用方言對我威脅道:“敢搞上高中的讀書仔,死丫頭給我等著。”

我頓時又縮成鵪鶉了。

13.

比起畏畏縮縮的我,散兵顯得幸福多了。

街坊鄰居偶爾探頭問老媽這個男孩是誰,老兩口也神色自如地回答道:“霖霖在稻妻交的男朋友,來這邊度假呢。”

鄰居發出善意的哄笑:“這男娃挺俊呐,霖霖不愧是咱們這裡最出息的娃娃,交的男朋友都和彆人不一樣。”

這些體驗對散兵來說是新奇的。

稻妻的居民內斂含蓄,很少會隔著窗沿大聲對話,也不會給不認識的孩子送零嘴小食。璃月或許是因為曆史悠久而有那麼或多或少的缺點,但唯獨“熱情”這一點毋庸置疑。

我的家鄉是臨近海邊的區域,雖然我居住的地域已經不是能吹著海風走沙灘的範圍,但吃海鮮的傳統還是流傳了過來的。

在稻妻生長的散兵對海鮮已經耳熟能詳,麵對清淡的月菜也可以一切言笑品嘗。

拋開年紀這一點顧慮,散兵將我的父母哄的是眉開眼笑。論出身,他是稻妻大家的雷電家小少爺;論文憑,他在高中時就已經成績優異,毫不擔心未來學校選擇;論習性,散兵進退有度,談吐不俗,家常他可以融入,茶道他亦是信手拈來。

可以說,除了年紀小,他再沒彆的缺點了。

我撐著臉對碗中的飯挑挑揀揀,自家人麵前就不顧慮什麼形象不形象了,我把不愛吃的菜放進了老媽的碗裡,然後才慢悠悠地吃起來。

老媽懶得理我,對著散兵言笑晏晏:“過幾天是這邊的慶典,鄉裡會很熱鬨,讓霖霖帶著你好好玩一玩,這幾天就在這安心住下吧。”

散兵是個很難對他人敞開心扉的人。

但眼前的夫妻是戀人的父母,他自有意識的時候身邊就隻有兩位姐姐,其中一個還總是將他視若無物,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普通的,家庭美滿的人該有的生活。

於是他還是沉淪了。

我看到散兵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溫和的笑容。

他乖巧的點頭應好:“嗯,謝謝你們,我會和她好好逛逛的。”

14.

鄉裡的慶典其實就是宴神大會。

由轎子抬著的神仙老爺笑容和藹,小小的雕像紅光滿麵,人們紛紛蜂擁而至,不顧香灰燙手地朝爐中插著香。我趕緊拉著散兵躲開,讓他跟著我跑到風口。

“站這裡安全點,”聲音嘈雜,我湊近他耳邊大聲喊道,“站在上風口,站下麵的都是傻子,等會兒鞭炮一放就能看到大家一窩蜂逃跑的樣子了。”

想到自己往常不吃教訓地站在下風口以至於被鞭炮屑炸了一身的模樣,我不禁心有戚戚,散兵愛乾淨,要是讓他頭發衣服被難收拾的鞭炮屑給粘上了肯定會發飆。

果不其然,沒多久後鞭炮炸開,年輕些的孩子們才反應過來尖叫著逃跑。

我被這一場景樂得哈哈大笑,連散兵的嘴角都揚起淺淺的笑意。

我牽起散兵的手,示意他跟我走:“跟我來,鞭炮放完也可以開始玩了。小攤小販們都開張了,那邊還有戲台,不過反正我也和你一樣聽不懂,咱倆去看眼就好。”

散兵很少這麼放肆地玩過。

雷電家家教森嚴,即便真小姐是個溫和寬容的姐姐,但作為貴族世家的大少爺,散兵節會上需要穿著莊重陪同一起出席。說是節會,其實更像是家族社交。

我在知曉散兵生活的同時也不禁咋舌,暗歎大戶人家的少爺也不好過,這次有機會帶他放肆的玩,當然要玩得開心些。

我將裹上白皮麥芽糖的水果串塞進散兵的手裡,街邊正在烤的南方特色的燒烤小串正好適合在過節時解解饞。有小型運貨車將車後箱鋪上防水塑料布,改造成一個小小的水池給客人們釣金魚玩,這個倒是比稻妻撈金魚的要實惠多了,就是有點傷魚。

散兵在我的哀求下幫我拿起了小小的魚線,瞄準機會就將帶著魚餌的勾子扔在了那條我一眼看中的紅胖金魚前,我高興得一下子歡呼起來。

但就在我隔著塑料袋看那隻胖乎乎的小魚時,有隻小小的同樣胖乎乎的手忽然攥住了我的衣袖。

白白胖胖的親戚家小孩模樣憨態可掬,渴望地看著我手裡的金魚:“魚魚,想要。”

親戚一下子扯開小孩的手,指責道:“不叫人還想拿姐姐東西,不可以這樣,不能要彆人的東西知道嗎?”

胖小孩一下子委屈地紅了眼眶。

我笑著拿魚逗他:“想要啊?叫姐姐呀,有親親姐姐嗎?”

被母親教的活潑外向的小孩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甜得發膩的一聲“姐姐”從他口裡冒出,隨著一個軟綿綿的麵頰吻,那隻胖金魚最後還是到了小孩的手裡。

散兵不是很介意這種小東西被我送人,隻是有些不解:“你剛才拿到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怎麼就這麼送人了。”

我扣住他的手往廟裡走:“畢竟我沒時間養它嘛,帶回稻妻又太麻煩,我爸媽自己在家養了錦鯉,顧不過來這麼小的魚的。那個親戚家裡疼小孩,養了一缸子的金魚,送他正好。”

宴神大會無論辦的如何,最後都會殊途同歸到同一個項目——燒銀紙。

我家裡就我一個小孩,父母要忙著外麵的事情,因此燒銀紙的活計就交到了我的手裡。火爐燒得很旺,我一步步後退,退到後麵銀紙幾乎都扔不進爐裡了,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散兵。

散兵隻能一臉“關愛白癡”的表情接過了我手裡的銀紙,代替我站在火爐前燒儘。

他忽然用稻妻語問道:“你的家鄉裡……大家都很信仰神明嗎?”

我搖了搖頭回答:“也不是這麼說,對神的信仰不過是大眾的寄托罷了,像我這種新一代讀書認字的孩子應該都不太信這個了。大家都很追隨本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這項節目之所以還保留著,隻是大家想傳承傳統,不違背父母祖輩的意願罷了。”

散兵隨著這段話陷入沉默。

我跑去買了瓶冰汽水,貼在他的臉上替他散去一些爐火帶來的熱氣,聲音溫和:“放輕鬆點,散兵,我希望你能在這裡過得開心。這是我的家鄉,家鄉的大家沒有那麼多規矩,隻要高興就好。”

散兵無奈地回頭看我:“所以兜了那麼大一圈,你就是想逗我開心?你還真是有錢有閒,為了這個專門坐幾小時飛機回國。”

我厚臉皮地嘿嘿笑了一聲:“誰叫你是我男朋友,你那麼好看,我才舍不得你難過呢。”

聽著這話,散兵也忍不住笑了。

15.

隨著最後一張銀紙扔下,紙灰在火中紛飛翻湧,煙灰愈飛愈高,飄向了早已高掛夜空的明月。

在熱鬨的街市中,在明朗的月夜中。

我側過頭,散兵在月下溫柔地靠近,吻上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