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雷霄·奧古從來不說謊。

“你想問什麼？”

“關於傑森——”

他仰起頭，沒有神采的藍色眼睛直視著高高在上的惡魔之首，即使心裡有了猜測，克拉克也需要一個準確的答複，“是誰將他弄成這樣？”

雷霄·奧古說：“你很在意他。”

“他是我的朋友。”

“一個平行宇宙的同位體？他都不一定認識你。”

“無所謂，”克拉克回道，“我不在乎。”

惡魔之首注視克拉克看了數秒，“我開始對那個宇宙的事感到一絲好奇……關於你的問題，來自另一個地方的客人，我想你已經有了答案。”

克拉克閉上眼睛，幾不可聞地吐出一個名字。

小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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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4 P.M 天氣/大雪

哥倫比亞境內，某個移動城鎮的酒館外。

“你不能去！”

“滾開！”

“我們可以先回羅德島找博士——”

“去他媽的博士，你再和我提一次那個混蛋，就給我滾回去找他吃奶！”

克拉克被憤怒的薩科塔抓住衣領，但他依然堅定地攔在車前，“傑森，那地方太過詭異，你一個人去很危險，而且，你怎麼確定他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

“無論真假，我必須親眼驗證。”

他們離得太近了，克拉克能看到傑森眼中湧出的痛苦、恨意和悲傷……太多的讓黎博利難以說清的東西。

“我知道，你必須殺了小醜……”

他握住傑森的手，白色雪花飄落在他們肩上，薩科塔聽見眼前的黎博利，一字一頓地說：“讓我和你一起去，我會保護你。”

他們要去的地方很危險，那一車的藥物絕不可能跟著一起前往，所以，傑森想到了聯絡過的那位當地乾員——一位來自維多利亞的先生，就住在離酒館不遠的地方。

“……他會在這裡待很長時間，我們可以把藥物交給他保管。”

“好。”

克拉克沒有異議。

他們很快開車來到了目的地，薩科塔再次敲響闊彆沒多久的屋門，開門的是一位老先生，年老的菲林首先看見去而複返的傑森，隨後才注意到薩科塔的背後還跟著一位黎博利。

他有些驚訝。

“你們要去……斯莫維爾？”

便士一沏茶的動作短暫停頓，“那個地方瘋狂、危險……請容我多說一句，我並不太建議兩位前往，尤其是在斯莫維爾經曆過天災的不久後。”

克拉克接過溫茶，“感謝您好心的提醒，但我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傑森站在燃燒的壁爐前，火光映照著他的臉龐。

老先生歎歎氣，他和傑森認識了好幾年，也隱約知道一些發生在薩科塔身上的事情，“看來你們有了決定，我隻能祝願兩位一路順風。”

……

小鎮中心的修道院，今日來了一位年輕的教士。

“我是說……天呐，拉娜，你真該看一看。”

皮特·羅斯語無倫次說了一大段，最後隻是在變著方法讓拉娜·朗一起去修道院。

可拉娜·朗並不喜歡那裡，她隨口一說：“那位教士長得很帥？比格雷森主教還要好看嗎？”

“啊？不、不——當然不是！”

“那有什麼好看的。”

皮特沉默了一會，慢騰騰地憋出一句：“……他很可愛。”

這一次，拉娜終於願意把目光施舍給身旁的人。

半個小時前，他們爬上屋頂，在黃昏之時，目睹著遠方的太陽沉入地平線。

拉娜看完日落，本來也無事可做的她站了起來。

“如果比格雷森主教還可愛.……值得一去。”

今天是分發聖餐的日子，鎮上所有的居民都會聚集在廣場，排隊領取修道院準備的食物，接著在主教的帶領下開始聖餐儀式。

拉娜從不去領聖餐，這讓她有足夠的時間趁眾人不在，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比如，潛入修道院，親眼看看皮特口中那位長得可愛的教士究竟是什麼樣模樣。

可憐的皮特也被她一起拽來，皮特很難過，他不僅沒完成任務，自己也要跟著錯過這次的聖餐。

“下次我請你！”

拉娜說著，借助皮特的肩膀攀上外圍的高牆。

她和一雙藍色的眼睛四目相對。

圍牆裡的男孩——也許該稱為少年——衝她露出笑容，他好心地問道：“你好，我叫喬納森，今天新來的教士，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