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代璨氣場的震懾下,李興昌側著頭,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了崔家家產藏的地方,“在臥房掛著的畫後麵。”
“哦,原來還有密室啊,那就,頭前帶路吧。”代璨觀察他臉上的肉疼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輕飄飄地回了一句。
在他說完之後,李興昌還是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一副不配合的樣子。
代璨嘖了一聲,剛想再威脅幾句,卻留意到李興昌此時臉都憋紅了,就是沒站起來。
他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這腿不是還好好的,難不成是被崔妍春嚇得腿軟了?
想到這裡,代璨伸手把李興昌從地上拽了起來,麵露嫌棄地把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瞧你這點出息,好歹還是一家之主,咋這個慫樣。”
“你!”李興昌何時受過這樣的輕蔑,正欲發作卻又忌憚他背後的崔妍春,一口怒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他心口直發疼。
“燦哥,你看看,你要找的是這個麼?”
正當他倆僵持之際,丁桃歡快地蹦到代璨麵前,亮了亮手裡攥著的泛黃紙張,像獻寶一樣遞給代璨。
代璨接過後簡單地翻看了兩眼,確認是身契無誤後他眼中浮現出淺淺的笑意,拍了拍丁桃的腦袋,誇讚道:“做得好,辛苦了。”
“嘿嘿,燦哥,你找這些是準備要做什麼啊?”
代璨從一把紙張裡麵挑出管升那張身契,對著丁桃神神秘秘地說道:“之後你就知道了。”
“略,跟我們還賣關子,好吧好吧,誰讓你是我們隊長呢,都聽你的。”
被他勾起好奇心,卻又得不到解釋,丁桃吐了吐舌頭,見好就收,也沒再繼續問下去。
反正到時候自然就會說嘛,也不急於這一時。
站在一旁的李興昌把代璨的動作看得是清清楚楚,他語氣不屑地說道:“哪怕他不是我府上的仆役,任他一個農戶又能賺幾個錢。”
“欸,你說到點上了,我看你這府邸置辦的就不錯,會不會你的地契也放在你那密室裡了?”
代璨聽完李興昌的話,像是又被提醒到,他拍了拍手,竟然是打起這宅子的主意來。
此話一出,把李興昌的胡子都給氣歪了,他是真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要回家產還不算,還貪得無厭想要自己的宅子。
他一開始怎麼就沒看出他們就是一幫強盜!
李興昌在心裡咒罵著,這件事就這樣順理成章地定了下來,也沒有人詢問他,反正他的意見也不重要。
“走,去你的臥房。”
在心裡盤算好接下來要做的,代璨開口催促著李興昌帶路,彆拖延時間。
一路上,李興昌一反常態,變得十分安靜,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心裡在盤算什麼壞心思。
代璨自顧自打了個哈欠,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身邊李興昌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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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花廳的路上,管升特意放緩步伐,好讓崔妍春走得不必那麼費力,而他自己卻為了迎合崔妍春的速度,大步走轉成小步緊挪,顯得格外滑稽。
崔妍春注意到這一點,抬手擋住自己勾起的嘴角,這個傻子。
儘管看管升這樣走路有些好笑,但崔妍春腳下還是稍稍加快了一些速度,這速度一提上來,頓時管升走起路來就沒有剛才那麼窘迫了。
“要不是我加快速度,還不知道你會走得有多累呢。”崔妍春側頭打量著管升,抿著嘴埋怨道。
“小姐慈悲心腸,”,管升聞言默默握緊了崔妍春的手,讓她注意腳下,“小心台階,前麵就是花廳了。”
離著花廳還有十幾步遠,崔妍春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花香,她眼中閃過歡喜,“好久沒聞過這麼濃鬱的花香了。”
說著說著,她竟然一手提著裙子跑了起來,管升順勢鬆開了手,看著她徑直跑到花架前,抬起花瓣低頭嗅聞。
“管升,這些花都是你一個人種的?”
“是,小姐可以儘情觀賞。”
崔妍春繞著花廳欣賞了一遍,期間還給管升提了幾句養花的建議。
她看得出來管升養花是新手,彆看現在花開的正豔,若是不注意,以後無論喂多少肥料都養不出來這種繁榮了。
她可不舍得讓這些漂亮的花就隻能開這一次。
觀賞到一半,崔妍春突然停下了腳步,呆愣地看著那盆開得喜人的蝴蝶花。
“你...”
崔妍春說了一個字,就哽咽著說不下去,她就那樣眼裡含淚地注視著管升。
不知道崔妍春為什麼會哭,管升就以為是他種的蝴蝶花不合她的心意,手足無措地出聲哄道:“彆哭,是我種的不好,我下次給你種更好看的。”
“不,這就是我看過最好看的,我很喜歡。”崔妍春眼淚汪汪地搖了搖頭,半哭半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