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升看著從她眼角滴落在地的淚珠,半信半疑地說道:“可是,你都哭了。”
真的是歡喜麼,可是,為什麼她還是在哭?
“我這是喜極而泣,你個憨貨!”
一看管升的表情,就知道他又在想七想八,崔妍春憤憤地揪了一把葉子,甩在他身上,氣呼呼地罵道。
冷不丁被甩了一身葉子,管升也不生氣,看著崔妍春的表情重新鮮活起來,他也咧著嘴笑了起來。
“笑了好笑了好,要是你能消氣,再扔幾下也沒事。”
“真是個傻子,被人扔葉子都不知道躲。”
崔妍春看著他還在傻樂,嘴裡嘟囔著,墊著腳伸手把掛在他頭頂的葉子拿了下來。
“傻子”管升就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還配合地低下了頭任由她動作,對她的一舉一動充滿著信任。
看著管升對自己毫不設防,把一腔真心都捧到了自己麵前,崔妍春頓了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這蝴蝶花嗎?”
“它,好看?”管升絞儘腦汁想出了一個自己覺得最貼近的答案。
崔妍春指尖輕撫花瓣,淡淡地說道:“在說書人口中,它通常意味著,相信就是幸福,但它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是什麼?”
“請思念我。”
管升聽完,表情有些糾結,遲疑片刻還是問了出來,“那你願意再相信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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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所發生的一切代璨全然不知情,他在李興昌的引領下進入一間臥房。
那幅畫就大大咧咧的掛在牆上,擺放的位置很顯眼。
代璨斜睨一眼站在身邊老實賠笑的李興昌,似笑非笑地說道:“最好彆有歪心眼,小心自作自受。”
“不敢不敢,你看這臥房裡就隻掛了一張畫嘛,這密室,就在這畫後。”
李興昌信誓旦旦地指著那幅山水畫,言之真,意之切,十分篤定那密室就在畫後。
跟上來的其他人本想一擁而上,衝上去找到密室的機關入口,卻看見為首的代璨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靜。
一時間他們也不敢動了,生怕被李興昌給坑了,白白浪費自己一次進入副本的機會。
“代璨,你倒是說說下一步該怎麼做啊?不然讓大家夥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這裡嗎?”這是吳韜沒好氣的催促。
“是啊,不是要找那什麼家產麼?找到以後鬼新娘的怨氣就能消散了?”這是李龍強半信半疑的發問。
代璨沒功夫,也沒那個耐心跟他們解釋,他們這些人都不是自願進入副本的,真拿他當聖人了?
“燦哥,你沒事吧?臉色怎麼變得這麼差?”
留意到代璨周身的情緒波動,尹連枝壓低聲音關心起他的情況。
這一聲關心把代璨從剛才的陰暗思緒中拽了出來,他搖了搖頭,“我沒事。”
丁桃和尹連枝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出深深的擔憂和不安。
儘管他們一開始進入副本是實打實的陌生人,但跟代璨相處這麼久,她們已經是打心眼裡認同代璨同伴的身份了。
而現在,他為了所有人的安全,心裡的衡量三番四次被某些人打斷,任誰也沒有這麼好脾氣,翻臉也在情理之中。
“我說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麼臉皮這麼厚?燦哥好心好意救下你們,你們一句感謝都沒有,動不動就抬杠,你上輩子是杠精轉世啊,這麼能杠!”
丁桃往前走了一步,擋在代璨身前,對著他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他們也就是看著燦哥好脾氣才會這麼欺負人,她可不會慣著他們。
大家都是成年人,說什麼做什麼都應該有自己的主見,像他們這種坐享其成還挑三挑四的,之前燦哥就應該見死不救才對!
“好了,小桃,沒必要生氣,吳韜,你剛才不是問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麼,怎麼,你真的信這幅畫後就是密室所在?”
代璨拍了拍丁桃的肩膀,示意她在一邊看著就行,緊接著跟吳韜視線相接,眼中滿滿的嘲諷之意。
此話一出,之前就對這話信以為真的吳韜等人皆是一愣,難道這李老爺親口說的位置還有假不成?
而在一旁賠笑的李興昌笑容逐漸凝固在臉上,眼神中流露出對代璨的恐懼。
這個人城府太深了,他究竟是什麼時候看穿自己說謊的?!
“怎麼,李老爺還不肯說麼,那不妨就請你打頭陣,看看這幅畫後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