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張以斯開口，圍在他身邊的這些鶯鶯燕燕倒是先動了起來，幾乎都要貼到他的身上去。

“張爺～就讓燕兒來陪你吧～”

借助之前的站位優勢，自稱燕兒的這位已經成功將自己的手柔柔地搭在張以斯的手臂上。

“張爺～選我吧～”

一看有人搶占先機，各色各樣的嬌媚聲音又響了起來，雖然音色略有不同，但想表達的都是同一個意思。

她們都想陪著張以斯。

代璨之前何曾見過這種陣仗，險些就被這群瘋狂的女子給擠得遠遠的。

好在張以斯用手臂攬著他的肩膀，要不然他這個位置早就被這些鶯鶯燕燕占據了。

老鴇看著張以斯半天沒挑出一個人來，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

在她想到這個人後，她臉上揚起笑容，甩了甩手中的手絹，語氣討好地推薦道：“呦～張爺，您這半晌沒拿定主意，該不會是，因為悅兒姑娘吧？”

“哦？”

張以斯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興味。

老鴇一看他起了興致，當著他的麵誇讚起這位悅兒姑娘來。

“那我也不敢瞞爺了，我們這位悅兒姑娘，那是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這容貌也是上乘，能夠陪爺飲酒，那是最合適不過了！”

隻是當她誇完之後，並沒能聽到張以斯確切的答複。

眼瞧著張以斯當著老鴇的麵拍著代璨的肩膀，笑道：“欸，這次可不光是我一個人來的，我可是特意帶我這位小兄弟來開開眼界的，媽媽彆光顧著問我的意見，倒是也問問他啊？”

頓時這燙手山芋被他三言兩語扔到了代璨的身上。

而代璨現在隻覺他快要被周圍這些鶯鶯燕燕身上的香氣熏迷糊了。

他還沒完全理解剛才的意思，這嘴就已經先於腦子答應下來，“好好好，那就依媽媽所言，讓這位悅兒姑娘來陪我們吧。”

一聽代璨答應下來，張以斯抬了抬下巴，對著老鴇笑道：“那就按我兄弟說的，請悅兒姑娘來房裡。”

“欸！我這就去請，燕兒琴兒，還不服侍張爺上樓。”老鴇一臉歡喜，扭著腰去請悅兒姑娘去了。

她臨走之前還挑了兩位姑娘陪同張以斯一同上樓。

“是，媽媽。”被選中的燕兒和琴兒歡歡喜喜地陪在他們身邊，引領著他們上樓梯。

這樓梯走到一半，張以斯突然停了下來，給了代璨一個眼神。

代璨接收到他給出的信號，往某個方向看去，臉上的表情瞬間一凝。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圍坐在一起飲酒的正是本朝一些在職官員。

沒想到他們居然也會在這裡吃花酒…

看他迅速領悟了自己的意思，張以斯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提前製止住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邁開腿，繼續順著樓梯而上，走到二樓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包廂內。

等他們落座之後，燕兒和琴兒一左一右，給他們麵前的酒杯中倒滿酒。

他晃動著酒杯中的酒液，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這才對著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代璨說道：“現在明白我之前說的意思了吧？雖然這裡魚龍混雜，但可是個走動消息的好地方。”

代璨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剛才的用意，正準備要起身跟他道謝，緊接著就被他一把摁住手臂，起身不得。

張以斯語氣揶揄道：“兄弟，哥哥可告訴你，這青樓裡的姑娘可厲害了，讓她們去套話可比錦衣衛好用多了。”

“你可彆覺得她們好惹，論套話，你們這些剛進來的愣小子可比不過她們。”

燕兒抿嘴一笑，對著張以斯嬌嗔道：“哎呦張爺，我們姐妹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

琴兒緊隨其後，語氣謙虛道：“是啊，我們姐妹哪能跟錦衣衛的各位大人相提並論～張爺，請～”

正在他們談笑甚歡時，突然有人敲門。

張以斯聽到這敲門聲，抬手往嘴邊送酒的動作一頓，燕兒頓時起身，扭著腰去查看情況。

隻見燕兒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進來一個抱著琵琶，身著墨藍色衣裙的姑娘。

“回張爺，是悅兒來了。”燕兒對著張以斯和代璨福了福身，將跟在自己身後的悅兒讓了出來。

“悅兒見過張爺，見過…”

悅兒抱著琵琶向張以斯見禮，到了代璨這邊突然動作頓住了。

“恕悅兒失禮，敢問這位大人怎麼稱呼？”

張以斯上下打量著悅兒，越看越覺得她有點眼熟，這聲音聽上去也似曾相識，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人。

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慌不忙地將代璨的名諱告知。

悅兒這才開口補上了剛才行到一半停下來的禮節。

“悅兒見過代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