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代璨從她走進來那一刻起,所有的注意力就被她給牢牢吸引,仿佛她身上有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魔力。
他張了張口,竟有些失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此時張以斯手裡端著酒杯,笑眯眯地跟他勾肩搭背,語氣戲謔道:“兄弟沒看出來啊,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眼睛都要貼到人家身上扒不下來了。”
冷不丁聽到他的聲音在耳邊炸響,代璨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視線太過失禮,一臉慌亂地將自己的視線收回。
但他就像上癮了一般,這視線總會不由自主地往悅兒那個方向瞟過去。
燕兒十分貼心地為悅兒準備好凳子,讓她坐下彈奏手中的琵琶。
在悅兒彈奏之初,她抬眼看著麵前的張以斯和代璨,詢問他們有沒有想聽的曲目。
“不知兩位爺有沒有喜好的曲目,若是有,悅兒可以先行彈奏。”
代璨擺了擺手,表示他都行,她彈奏什麼曲目都可以。
而張以斯笑了笑,似有深意地單點了一首《陽春白雪》。
一聽張以斯讓自己彈奏《陽春白雪》,悅兒緩緩抬眼瞥了他一眼,看他臉上掛著明晃晃的笑容,她側過頭,將手指搭在琵琶弦上開始彈奏。
代璨對於樂理實在是一竅不通,但他心底總有種感覺,今天這首《陽春白雪》好像跟他以往聽到的有些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好像從這曲子中感受到一股殺氣?
應該是他不懂樂理,理解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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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小桃是不是也快到擇婿的年歲了?”
代侍郎捋著自己的胡須,一臉慈祥地看著丁桃。
似乎是沒意識到姨父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丁桃的臉頓時染上紅霞,訥訥說不出話來。
看到自己閨女因為這個問題羞得說不出話來,丁夫人笑了一聲,說道:“姐夫,你問的晚了點,你外甥女心裡已經有心上人了。”
“哦?不知道是哪家的兒郎?品行如何?”
“是洛家的二公子,姓洛名楊,跟她年齡相仿,看上去也挺上進的。”
代侍郎一聽,心下盤算丁洛兩家確實門當戶對,倒也省了他的事,免得夫人那邊自己沒法交代。
就在這時,管家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見過侍郎,剛才有人遞到門房一封信,說是侍郎大人親啟,小的不敢怠慢,請侍郎過目。”
“遞信的人你們可曾見過?”
代侍郎一邊拆開手上的信封,一邊漫不經心地跟管家問話。
“回侍郎,這差來送信的人好像是那位大人…”
管家回話的聲音正與信上最後的落款不謀而合。
隻見代侍郎看完信後,猛地將信拍到桌上,怒不可遏地說道:“這個逆子,我今天非要把他腿打斷不可!”
“姐夫,這是怎麼了?可是璟耀那邊出了什麼事?”
丁夫人察言觀色,發現他在看完信後臉色就變得十分陰沉,應該是那封信上寫的東西引起的。
冷不丁聽到她的聲音,盛怒之下的代侍郎意識清醒了過來,語氣充滿歉意地說道:“讓你見笑了,夫人這幾天還在我耳邊念叨,說你們姐妹很長時間沒見了有點怪想你。”
“就是她最近身體抱恙,要不然早就去找你敘舊去了。”
“啊,姐姐病了?難怪今日我來沒有看到她,姐夫,我想去看看她。”
丁夫人一聽自己姐姐身體抱恙,臉上頓時浮現出擔憂的神情,向代侍郎提出去內院看望姐姐。
她這一提,頓時正中代侍郎下懷。
“好好好,夫人若是知道你來,估計她身上這病就好了一半了。”
“小桃啊,你也跟著一起去看看你姨母吧。”
眼下他還有要事處理,索性就讓她們姐妹敘敘舊,這樣一來也不算是自己失了禮數,放著家裡的客人不管,徑自出門。
看著丁桃扶著丁夫人朝內院走去,代侍郎臉上的那股怒氣又浮現了出來。
“走,同我一起去把那個逆子抓回來!”
代侍郎怒氣衝衝地帶著管家出了門,按照信上所說的位置,找到了代璨所在的這家暢音閣。
當他走進來的時候,聞到空氣中那股縈繞不散的胭脂香氣後,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在一樓掃視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代璨的身影。
他前思後想,總不可能是那位大人的消息出了岔子,一定是代璨這個逆子知道他要來,故意躲藏起來了。
他想到這裡,在原地站定,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代璨,還不給老子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