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不丁地跟左擁右抱的張以斯視線相接,代侍郎直接當場愣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張…張閣老?”
“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裡碰見你。”
“恕我失禮,不知閣老可有看見我那兒子?”
張以斯自剛才對視過那一眼後,再沒有分出半點目光給他。
隻是自顧自跟身邊的燕兒琴兒喝酒,像是刻意將他忽略個徹底。
沒有聽到他的答複,代侍郎垂下眼,心裡頓時就明白過來,他這是礙眼了。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從包廂裡退了出去,就當他方才沒來過的樣子。
“抱歉,打擾到閣老的雅興了,告辭。”
“我們走。”代侍郎退出包廂之後,對著在門外等候的管家說道。
管家一聽,下意識往包廂門上瞟了幾眼,疑惑地問道:“欸?老爺,那少爺我們就不找了?”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有本事就一輩子待在外邊彆回來。”
經過剛才這一遭,代侍郎也品出滋味來了,那位大人信中單單就提到了自己兒子,對於張以斯同行的事是一點都沒涉及。
要是他知道張以斯也在,斷然不能像之前那樣推門就進。
“那老爺,我們現在可是要回府?”管家試探地問道。
“回府不著急,先去一趟魏府。”
“是,老爺。”
——————
聽著外麵說話的聲音逐漸降低,像是人已經走遠,代璨鬆了一口氣,轉而將注意力放在眼前。
隻見悅兒的手還搭在自己的嘴上,似是有意無意地用指腹擦過自己的唇。
眼下這個情形,他難免從這動作中品出一絲彆的意味來。
他聲音模模糊糊地從悅兒的指縫間漏出來,“悅兒姑娘?”
“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可以起來了。”
悅兒挑了挑眉,對著代璨掩唇一笑,“爺還真是不解風情呢…”
她說到這裡頓了頓,緊接著俯下身去,湊到他耳邊說道:“爺之前那樣的瞧我,難道不是想跟悅兒共赴雲雨的意思?”
代璨頓時瞪大雙眼,神情滿是驚詫。
天地良心,他剛才不過就是偷看了她幾次,壓根就沒往這方麵想過。
好吧,他承認,不僅僅是看了幾次…
看他一副迫切想開口否認的樣子,悅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語氣蠱惑道:“爺今日算是來巧了,悅兒現在還是乾淨的,若是爺想,悅兒可以服侍爺。”
代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耳尖頓時發紅,連帶著臉色也變得通紅無比。
青樓的女子原來都是…都是這般孟浪的麼?
“不…不了吧,三哥還在外邊等我。”
他突然想到還在外麵坐著的張以斯,頓時找到了一個脫身的好借口。
哪知道他下意識起身,卻沒能成功,還是在悅兒姑娘桎梏下。
他表情一愣,怎麼回事?
不是吧,他好歹也是個男子,這力氣怎麼可能沒有一個姑娘大?!
他心下急轉,以為是悅兒做了什麼,但看著一臉無辜的悅兒,不禁陷入自我懷疑中。
看他糾結著一張臉都皺起來了,悅兒不再逗他,伸手將他拽了起來。
似乎是用力過猛再加重心不穩,他們兩個人頓時上下顛倒。
代璨感受到唇上的柔軟,眼底的驚詫幾乎要溢出來。
這有點邪門了吧…
他剛才到底是怎麼起身,才能把悅兒姑娘撲倒的??
是不是有點離譜了啊?!
他正在走神之際,秦越似乎是察覺到他現在並不專心,抬手放在他的後腦上,往自己這邊壓了壓。
“唔…”
代璨被親的有點迷糊,心想這青樓裡的姑娘吻技都這麼好的麼…
——————
“老爺,魏府到了。”
轎子停在魏府門前,管家看著轎夫壓轎,順勢掀開轎簾,讓代侍郎從轎子中走出來。
“去敲門。”
代侍郎往前走了幾步,吩咐管家去敲門。
緊接著管家上前叫開門後,將代侍郎的來意告知門房,希望他能去通稟一聲。
沒想到魏府的門房一聽是代侍郎來訪,就像是有人提前囑咐好了一般,對著管家說道:“抱歉,麻煩代侍郎還是請回吧,我家大人之前吩咐過小的,若是今日有人來訪,概不接見。”
代侍郎一聽,嘿,自己今天點兒這個背啊,都吃了兩回閉門羹了…
但他不回府也不是辦法,眼看著人家門房說完話後又毫不留情的把門給關了。
他除了打道回府,確實也沒有彆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