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把小傘 沒保護好你,就是我的錯……(2 / 2)

格局這不就打開了?

——

白歆芮匆匆趕到錄音棚的時候,裡麵已經有人了。

“不好意思來晚啦——我給大家帶了咖啡——”

白歆芮彎腰低頭,潛進屋子裡,她把幾個紙袋高高舉起,半遮住臉。

崔思嫋在錄音室裡,工作人員的注意力並沒有在白歆芮身上停留超過幾秒鐘。

她直覺今天的氣氛有點奇怪。放下咖啡,她看見桌旁的人影有點眼熟。

“鄔老師。”她乖乖地喊了他一聲。

鄔天霖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隻稍微點了下頭:

“坐吧。這位是我的徒弟,顧宣。”

年輕一些的錄音師站在一邊,禮貌地和白歆芮打了招呼。

“我們見過的。”

她恬然一笑,坐下來,和他們一道關注崔思嫋錄音。

鄔天霖先挑起話頭:

“青櫟找我談了,說《赤金行者》要變插曲,因為調性不合。這首歌太強硬,不夠溫暖。”

很明顯的借口,但他聽起來並不生氣。

或者說,表麵看起來是這樣。

“本來我覺得無所謂。我年紀大了不在意這些虛名。做插曲說不定爆的概率還大些。但是很快,他們又改口了。”

鄔天霖轉過來,這才認真地看向白歆芮的臉。她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麼了。

“小嫋和你關係好。你們當年比賽的時候,跟雙胞胎一樣,穿衣打扮唱歌風格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白歆芮驀地抬頭,眼眶含霧。

但他還是直直地望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落下:

“她,是為什麼改變軌道去演戲,你心裡清楚。她,是為什麼,隻能再唱這樣風格堅硬粗糙的歌曲,你也非常清楚。當初我三請四請你都不肯出山,是早就料到我會去找她了吧?”

“你希望她繼續唱歌,你還希望送她一個人情,以為這樣就可以還掉所有的事情?”

白歆芮咬唇。眼淚差點就要滾落。她倔強地忍回去。

顧宣明顯慌了:

“老師……”

旋即被鄔天霖一眼瞪回去:

“讓你說話了嗎?”

他的怒意很重,以至於轉臉和白歆芮說話的時候,眉毛仍然半擰在一起。

“歆芮,我在圈子裡四十年了,你和小嫋的歌加起來,我做了不下三十首。我可惜她,也一樣可惜你。外人眼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句話不說也會有人開口送上來,但是熟悉你秉性的人隻希望你多多關注自己。”

滾燙的眼淚霎時止不住地掉下來。

其實她心裡打了個問號。

一句話不說也有人送上來。

誰?送了什麼?

她狼狽地擦掉眼淚,沒來得及仔細問,崔思嫋那邊錄音結束,門開了。

她的長直發鬆鬆散開,在燈光下翻著魚鱗般的片片光彩。

一雙眼茫然地睜著:

“怎麼了?”

——

因為在極地館出了亂子,《結婚這件小事》節目組需要和動物園臨時交涉,直播放了假,對外宣稱設備維護。

但是白歆芮的腳步不停。她下午的行程很趕。

坐上保姆車,助理糖糖已經在副駕駛等了。

她扣上安全帶,接過她遞過來的紙條。

“Valaria家和Kanue家都拿出了下一季的未公開成衣,誠意很足。Sasodo和另外五家的首飾也不錯,陳姐的意思是按照表單上的來試。”

一年一度的Bauxy晚宴一向是娛樂圈爭相關注的重要場合。各大品牌抓住機會挑選最合拍的明星來穿戴他們的禮服首飾,以期被赴宴的商界龍頭人物看上,買下。

“這些被劃掉的是什麼意思?”

糖糖爛漫道:

“陳姐說她預篩選過一輪了,你時間緊張,就不用去試了。”

白歆芮食指和拇指捏著紙張,品牌名都是鉛字打印,大小寫正規,一條一行,清晰明了。不像是臨時決定的。

可是劃去的筆跡潦草淩亂,墨跡不均,顯然是新添的。

白歆芮出道十年,在業界的口碑一直不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自己帶團隊,大小事情事無巨細,但凡是品牌伸來的橄欖枝,都會一視同仁。陳泮作為她的助理,一來會尊重她的為人處世,二來,她也沒有私自篩選品牌的權力。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三年了,娛樂圈拜高踩低的敏感度快到讓她都不太適應了。

糖糖接起電話:

“喂?什麼?”

白歆芮鬆泛地垂頭,按按太陽穴,對著糾結措辭不知如何開口的糖糖說:

“又有品牌終止合作了,是嗎?”

“陳姐說,今天不用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