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管家麵色不定,被陳彥……(1 / 2)

管家麵色不定,被陳彥瞪了一眼才道,“沒有新的消息過來,應該就是沒有危險了。”

文俜誠眸色深沉,“好了,好歹是我們文家的正經少爺,怎麼能去乾伺候人的活。”他接著說“讓他那幾個狐朋狗友給他找個好點的陪護,我和父親在集團的事務繁多,就不去了。”

文父點頭,“這個逆子!又和他那些酒肉朋友去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這幾天要準備比賽,得一直待在工作室裡,也沒空。”文聽瀾在心裡鬆了口氣。

文母還在猶豫,文瑾熠畢竟也是她當成親生骨肉撫養長大的,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虛假的。可是……她看著陳彥,這是她失散了幾十年的親生孩子。

這孩子是個善良的,當初剛找到他的時候,也沒有對犯了罪的養母心生怨懟,反而堅持照顧到她去世才答應回到文家。

回來之後也不貪圖錢色之類的,哪像瑾熠,真的是她養壞了那個孩子,還沒畢業就鬨著要進自家公司,和他大哥二姐爭權。家裡麵拒絕之後,又一氣之下跑到外國讀碩,連著好幾個月不跟家裡麵聯係。

文母歎了口氣,心裡麵不知為何對文瑾熠生了怨氣。好像她親生的孩子回來身邊之後,原本像明珠一樣捧在手心裡的文瑾熠也蒙了塵。

算了,文母想,讓他長點教訓,到時候若是瑾熠乖巧一點,她可以跟家裡求求情讓他接著在文家當少爺。

思及此,文母自覺想出了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她重新展露笑顏,給陳彥夾了一筷子菜,“阿彥,明天媽媽帶你去王伯伯家拜訪一下,你好好準備準備……”

文錦熠是一個人在醫院醒的。沒有一個人陪同他來醫院,所以醫生也不敢貿然采取大的醫療動作,僅僅是幫文錦熠保住性命。

先前警察已經幫他聯係過家人朋友,可惜的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前來陪同並簽字。無奈之下,隻能等文錦熠醒過來再決定下一步要怎麼走。

現在文瑾熠從昏迷中短暫地蘇醒過來,耳邊是各種儀器運作的聲音,他的身上插滿了管子。他望著天花板,聽著醫生和護士的話語,第一次感受到了被拋棄。

這和他失去意識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陌生的環境裡,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身體的每一處都叫囂著疼痛,左腿下方甚至沒有知覺。文瑾熠眼皮半闔,頭昏腦脹地聽著醫生給他講手術將會麵臨的風險如何如何,心底卻泛起前所未有的恐慌。

在文家嬌生慣養二十一年的少爺,連去便利店裡買包紙巾都有保鏢隨從,如今卻要在異國獨自簽下術前通知書,然後沉向未來不明的黑暗。

文瑾熠打斷醫生的話,用勉強還能動的左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握不住筆,不知道是哪裡的鮮血被手蹭到紙上,他下意識擦了一下,然後徹底失去意識。

他好像陷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他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前後左右都是霧茫茫的黑暗,好像能吞噬一切。文瑾熠害怕極了,慌張又無措,他隻能奔跑再奔跑,想要在夢裡回到那個能夠給他百分百安全感的港灣。

終於到了家裡居住的半山彆墅,文瑾熠竟然有一絲局促,他進了家門,麵對的不是和善寵溺的笑臉,而是爸媽哥姐四人坐在會客廳冷冷地盯著他,疏離厭惡地問他為什麼回來,告訴他這裡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文瑾熠難過極了,卻有一種原來是這樣啊的明悟感,但他放不下,他想問問家裡人為什麼不要他,為什麼近乎流放式地將他拋棄在異國他鄉,讓他自己成了一座孤島。

情緒激烈間,他突然感到一陣天荒地亂。小時候聽媽媽講睡前故事,他最害怕的八岐大蛇正盤繞在房子外,突然破開窗子直衝著大哥而去,文瑾熠大喊一聲“大哥”,卻突然被推到前麵。他目呲欲裂,直麵巨蛇的血盆大口,仿佛能聞到血腥臭味,然後被裹銜著墜入深海。

一陣窒息感傳來,文瑾熠脆弱的仰起頭,向往著太陽投入到海裡那一點微弱的光亮,恍然間看到了小時候一家五口開心的臉龐。

他瞪大雙眼,眼眶泛紅,眼角留下的眼淚很快與海水融合。

不要這樣對我......不要!!!

文瑾熠猛地睜開眼,耳邊還是醫療儀器運作的聲音。他就這麼睜著雙眼,無意識地流下眼淚,心裡滿是害怕。

他醒來地太過安靜,以至於沒有人發現這個已經昏迷了三天的年輕男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ICU內專人專管的護士正在監視著儀器上的數據,低頭一看才發現他醒了,急忙出去喊醫生。醫生進來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關於手術中發現他存在內出血現象,情況很危急,手術順利完成但他昏迷了好幾天巴拉巴拉一大堆。

又給他做了一些身體檢查,確定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了之後才說可以轉到普通病房再觀察觀察。

文瑾熠安靜地聽著,不時點頭,眼睛卻一直往門外瞟,心裡含著對噩夢的後怕和期望。之前一定是因為時間太趕了,爸爸媽媽和哥哥姐姐來不及飛來看他,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家裡人一定都來了吧,尤其是他媽媽,肯定會因為心疼他流眼淚。

還有藺晏,他們也很久沒見了,上次跟他說跟隨一個組織去實地探訪一些曆史遺跡,所以很久都沒有聯係,大部分是他在聊天軟件上說些什麼,藺晏有空時回複他一下。想到藺晏,文瑾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