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秦岸被驚醒,額間冷汗津津,麵色蒼白的捂著胸口,忽地心尖一絞,頭一偏,一口泛著黑的血噴了出來。
慘白的唇瓣染了紅,額間的青筋凸起,呼吸不斷急促。
在外間聞了聲的福來跑了進來,見他又吐血了,嚇了半死,緊忙地從一旁的櫃子中拿出藥丸,喂給他吃。
“郎君郎君?”
他麵露急色,“郎君怎麼樣了?怎麼回事啊?最近不是好多了嗎?怎麼又吐血了?”
秦岸疲累地靠在腰枕上,擰著眉頭,安撫他:“無礙,已經好多了。”
“郎君您臉色這般白,要不要請大夫啊?”
“不用聲張,免得驚擾了祖母。”
“這……”
他闔起眼眸,“下去吧,讓我歇會兒。”
“郎君!”福來擔心他,見他一臉無所謂的模樣,急得直跳腳,恨不得現在就將郎中抓來。
“對了,記得跟表姑娘說不用來了。”
“……”福來焦急地咬了咬唇,跺了跺腳,重重地歎了一聲,也不敢忤逆他。
福來將一杯茶水放在他旁邊的矮幾上,一步三回頭的,不放心的關上了門。
秦岸聽到關門聲,闔上的眼眸一睜。
夢中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他愛的是她?
她是他的妻子?
她究竟是誰?
為什麼他一想到她,他的心就止不住的跳動,酸意、疼痛、苦澀、不甘都湧了上來。
他平複了呼吸,慢慢地,心中的絞痛緩了下來,以往伴隨絞痛的胸悶和頭疼都沒有了,連呼吸都順暢了不少。
他垂眸看向地上那攤黑血。
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
池瀾收到秦岸小廝的傳話,鬆了口氣,也不打算過去練字,免得第二日她的手連個筷子都提不起來。
正想好好歇息的,二夫人那邊便派人過來了。
“瀾姑娘在嗎?”
“在的在的。”池瀾的婢女鶯鶯應道,“不知嬤嬤有何事?姑娘正巧起來了。”
“哦,是這樣的,二夫人因四姑娘那日衝撞了表姑娘,想著找個好時日鄭重的向表姑娘致歉,這兒不,聽聞聚香樓近日出了新菜色,想要邀表姑娘一同前去。”二夫人身邊的左膀右臂李嬤嬤卑謙笑答,見池瀾出來了,又補充道,“四姑娘想要跟您親自致歉。”
池瀾朝她福身,柔柔應道:“嬤嬤辛苦了,瀾兒知道了,等整理好著裝便尋夫人。”
李嬤嬤點了點頭,笑應了聲。
“噯好,姑娘慢慢收拾,不急不急。”
“嬤嬤慢走,”池瀾笑意盈盈,“鶯鶯,送送嬤嬤。”
“不必不必,姑娘止步罷。”
將李嬤嬤送了出去,池瀾捏了捏柔軟的耳垂,垂眸沉思半刻。
這秦皎這是鬨的哪一出?
鴻門宴?
罷了,就算是鴻門宴,她也是要闖一番的。
整裝好後,隨著二夫人備好的馬車一同出了府。
外頭人聲鼎沸。
池瀾來了這許久,還沒能正式出來遊玩一番,她掀開簾子,細細地瞅著外麵的景象,麵露興奮。
忽地,後頭響起了一眾行人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
“快閃開!”
“都快閃開!”
“啊啊啊啊——”
“救命!!!”
“躲開!”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在馬車後響起。
池瀾的馬車是走在最後麵的,她腦袋伸出窗外,聽聞動靜回眸一看,眼瞳驟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