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奉陪了……”
“不行!”
秦皎扯著她,就是不讓她走,兩人在狹窄的假山中拉扯。
“秦皎你如今幾歲了?”池瀾咬牙,有些生氣。
“我不管我不管!”
“啊!”
秦皎一時沒扯住,池瀾連連後退,崴了一下,險些掉下了假山。
一隻手拉住了她,讓她能幸免於難。
池瀾驚魂未定地抬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麵龐。
“表、表哥?”
秦岸垂眸,輕“嗯”了聲。
摟著她腰肢的手在她站穩後收了回來,溫軟纖細的觸感還殘留在掌下。
長指不由自主地蜷縮。
麵上不動聲色,他斂眉低聲問她,“還好吧?”
靠著他的池瀾捂著心口,嬌媚的麵龐上換了一副麵孔,她眸中閃著水光,顫抖地揪著他胸前的衣衫,平整的衣裳被揪得皺巴巴。
“好、好疼……”
“哪疼?”秦岸語氣急切。
池瀾還未說,秦皎打斷她,氣急道,“大哥!我沒用力!是她裝——”
“秦皎。”秦岸蹙眉,冷聲喊她名字。
秦皎身形一凜,不服氣地垂著腦袋,卻不敢頂嘴。
秦岸掃了眼俯在他胸膛的池瀾,眼角微紅,眼泛淚光,令人瞧著便心生愛憐,他冷聲訓斥道:
“表妹嬌弱,可經得你這蠻力推扯?”
“嬌弱!?”秦皎不敢置信,這話居然在她大哥嘴裡說出來,她聲音一提,破音道,“池瀾嬌弱!?她哪裡嬌弱了!?大哥你是不知道——”
秦岸蹙眉,冷冷地看了過去,秦皎湧起來的火瞬間給滅了,她沮喪垂頭。
秦岸這話不僅將秦皎給驚住了,就連在假山外頭聽著的李庭和福來都沉默了。
他這是沒聽著方才池瀾牙尖嘴利的反懟?
聽著也不像是他口中嬌弱的樣子……
聽沒聽見不得而知,反正秦皎被氣得渾身抖著,但也不敢正麵與秦岸剛。
她越想越委屈,眼淚奪眶而出,推開他們,衝了出去,還邊控訴著,“嗚嗚,大哥你們欺負人!”
“我要告訴祖母!”
剛跑出假山,又撞上等在外麵的李庭等人,秦皎一怔,霎時哭的更大聲了。
“嗚啊啊啊!”
慘烈的哭喊聲震天響。
“……”
“……”
“……”
“……”
秦岸無奈地揉了揉眉骨,垂眸看向還倚著自己的人。
“怎麼了!?”
見她額間冒著冷汗,貝齒緊咬著泛白的唇瓣,水光瀲灩。
“疼……”池瀾嬌嬌地喊了聲。
“哪疼?”
“腳踝。”
秦岸想也沒想,直接將她抱起,急切地,額間青筋冒起。
“福來!去請大夫!”
他擰著眉頭,直衝衝地跑出去。
“殿下,草民還有事,招待不周,還望見諒。”
他說罷,抱著懷中的女子跑向葳蕤軒。
事出突然,李庭也沒在意,抬腿便跟了上去。
秦岸破門而入,將灑掃的大爺嚇了一跳,隻見一道紫影閃過,房門被撞的哐哐響。
小心輕柔地把她放在軟榻上,秦岸單膝跪地,薄唇抿著。
池瀾衝他笑了笑,“彆那麼緊張,不就是崴了腳嘛……”
秦岸蹙眉斂眸,沒應她。
他盯著她衣裙下的腳,長指蜷了蜷,他礙於男女大防,不敢亂動,猛然撇開視線,起身斟了杯茶給她。
“多謝。”
池瀾小口地喝著水,屋內氣氛冷凝,她側眸瞧他。
這是……
又生氣了?
“就是腳踝有些疼,現在坐著就不疼了。”身為傷者的池瀾反而要出聲寬慰他。
秦岸眸色沉沉,抿著唇不說話。
“真的!”池瀾見他不信的樣子,想也沒想,徑直扯開裙擺,露出雙腳給他看。
秦岸瞥開視線,就是不看,但還是擔心她的傷,偷偷地、快速地瞟了眼。
嗯,很好,這就是她說的不疼,她說的沒事。
隔著襪子都能感受到紅腫起來的腳腕,將襪子的褶皺撐開。
池瀾倏然有些心虛,垂下眼眸,不敢直視他。
“你……”
他忽地抬眸,認真道,“大夫還未來,乾等著也不是事,我……”
“?”
他頓了頓。
“我先幫你看看,是否傷到了筋骨。”
“我看過一些醫書,學過一點,略懂一些,你不必害怕。”
她還未開口,他又麵容嚴肅道,“你放心,此事我不會說出去的,當然,前提是若是你不介意的話。”
“若你介意……”
他漆色的眸緊盯著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道:
“我會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