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瘀 “我會負責的。”(2 / 2)

秦岸點頭,轉身出了外麵。

李庭端坐在庭院之內,沏著茶,閒看風吹竹林,沙沙作響。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轉頭,微笑道,“怎麼樣了?”

“還好,大夫已經看過了,沒有傷到筋骨。”

秦岸坐在他的對麵,為他斟茶。

“今日招待不周,還望殿下見諒。”秦岸舉起茶杯敬他。

“無礙,本王倒是見到了高陵的另一麵。”李庭勾唇笑著,眼含深意。

“很是令人驚奇。”

“?”

秦岸不明所以。

但李庭也不再多說,他也不好多問,隻好作罷。

“既然表姑娘受傷,不如將明日的出遊延遲些,等到好的差不多了再去?”

“……嗯,聽隨殿下吩咐。”

秦岸斂眸。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府衙之中還有事,本王就不多叨擾了,先行一步了。”

李庭拍了拍秦岸的肩膀,笑著,視線瞥了眼半開著的房門。

“恭送殿下。”

“止步,去照料表姑娘罷。”

“……是。”

*

池母在蘅蘭居的院裡繡著花。

尖利的針紮傷她的指腹,一顆豆大的血滴湧了出來,她心下忽地一慌,急忙將紮到的指腹含進嘴裡。

她騰地站起身,喊著自己的婢女,道:“雲秀雲秀……”

“噯,夫人怎麼了?”雲秀從屋內拿著雞毛撣子就衝了出來,邊應她。

“瀾瀾呢?”她眉心緊蹙,問她,“瀾瀾去哪裡了?”

“哦,姑娘說給您屋裡折幾枝花來裝飾,這會兒子,應該還是在外頭呢。”

雲秀攙扶著她,憂心道,“夫人怎麼了?是擔心姑娘嗎?”

池母點了點頭,唉聲歎氣,“我就怕瀾瀾這執拗的蠻性子衝撞了秦家的人。”

“夫人您就放心罷,姑娘聰慧,知道該怎麼做的。且秦家人對姑娘這般好,必定不會傷了她的。”雲秀耐心地寬慰她。

“話雖如此,但秦家終究沒有在自己家來得舒坦,也怪我沒本事,撐不起這個家,害得瀾瀾跟著我一起寄人籬下……”

池母憂傷,美眸含淚,低聲抽泣著。

“夫人莫要哭了,等會姑娘回來看見了,又該擔心您了。”

“好好,我不哭了不哭了……”

池母神色暗淡,她再怎麼嬌弱哭泣,也沒有人安撫她了,那個將她捧在掌心的男人已經離她而去了。

從此陰陽兩隔,不複相見。

“夫人夫人!”

院門被人敲響,池母捏著手帕拭淚。

雲秀代為回應。

“怎麼了?”

“福來說表姑娘在假山上與四姑娘發生爭執,崴到腳了!”

“傷的可重?”池母聞言心切,“瀾瀾呢!?瀾瀾在哪?”

“回夫人,大公子已經將姑娘抱去葳蕤軒了,也請了郎中……”

她還未說完,院門大開。

池母神色焦急,匆匆地趕往葳蕤軒。

她不識路。

在秦府這些日子,除了晨起去向老太太請安和參與宴席之外,幾乎沒有走出過蘅蘭居。

她走得極快,一眨眼便將雲秀和那個傳話的婢女甩在了身後。

走著走著,沒一會兒便迷路了,她在偌大的庭院之中轉悠,急切地,額間都冒出細汗了。

庭院之中綠植頗多,幽靜,沒見半個人影。

她急得出聲喊道,“有人嗎?可有人在?”

她站在高大的樹蔭下,拭著汗水,等待著有人聽見了能夠回應她。

池母冷靜了下來,將好些條小道標記著,想著看看能不能走出去。

快步走著,一時不察,竟被一處凸起的石板絆倒了。

薄紗衣物不耐蹭,裡頭嬌嫩的肌膚被磨出血了,瞬間青一片紫一片。

就連手掌也不例外。

她還在撐著想要站起來,沒有聽見身後沉穩的腳步聲。

清朗的嗓音從她身後傳來:

“姑娘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