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追問:“哪個星,哪個蘭啊?”
謝星蘭回答得很認真,說:“星星的星,蘭花的蘭。”
杜鵑點點頭,又指了下霍現春,還是笑容滿麵的樣子,給謝星蘭說:“她叫霍現春,出現的現,春天的春。我們都喊她春姐。”
“小星星,你以後也這麼喊她就行了。”
謝星蘭昨晚就知道霍現春的名字了,但這會兒又聽了杜娟的話,望了眼霍現春,想了想,叫了一聲:“春姐。”
杜娟樂得不行,拍著手說:“哎喲春姐,你在哪兒撿到的這麼乖的小孩兒啊,實在太可愛了。”
霍現春把垃圾往袋子裡一收,打了個結扣起來,往杜娟麵前一送,說:“趕緊走,彆打擾人家休息,她等會兒還要輸液呢。”
杜娟收了玩笑,提議說:“春姐,要不我在這兒看著小星星吧?你都熬了一宿,先回去歇歇唄?”
霍現春沒同意,順手把小桌板擦乾淨放回去原位:“也不差這一倆小時的,反正明後天都沒活兒,我下午回去補覺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杜娟點點頭,沒再多說彆的,隻跟謝星蘭揮了揮手說了再見,就拎著垃圾走了。
沒一會兒,營養液就送了過來。
霍現春扶著謝星蘭躺下去,護士給謝星蘭紮好針,交代了兩句,就離開了。
謝星蘭躺在病床上,眼睛盯著看雪白的天花板,沒一會兒就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輸液沒什麼感覺。
時間過得很快。
等到謝星蘭再醒過來的時候,輸液針已經被拔掉了,手背上蓋了一塊輸液貼,霍現春也還坐在旁邊的陪護椅上,隻是閉著眼睛,看起來滿身疲倦的樣子。
謝星蘭輕叫了一聲:“春姐……”
霍現春聽見,立刻睜開眼,朝謝星蘭望過去:“你醒了啊?營養液已經輸完了,手續我也都辦好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下床走路嗎?”
彆說下床走路了,連睡了兩個好覺,又輸上了營養液,謝星蘭感覺自己現在都能去爬樹下河,精力十足。
於是一聽霍現春問,就趕緊揭開被子要下床,說:“你彆擔心,我已經沒事兒了。再說我都來醫院了,就算有什麼病也都好了!”
霍現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情淡淡的,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了摸兜裡的煙盒,說:“來醫院,也不是什麼病都能看好的。”
謝星蘭不明白。
霍現春也沒有多說的意思,收了表情,又對謝星蘭笑了笑:“好了,既然你沒事兒了,那我們就收拾一下走吧。”
謝星蘭沒追問,隻很乖的點了點頭,起床下地穿鞋。
收拾好東西——其實沒有什麼東西好收拾的,也就是杜娟帶來的那一大袋子麵包,拎上也就能走了。
謝星蘭拿起霍現春的外套:“你的衣服……”
霍現春瞥了眼謝星蘭扣子全崩開的衣裳,還有裡麵被拽的豁了領口的汗衫,摸了下鼻子,說:“我不冷,你先穿著吧。”
謝星蘭的感激都寫臉上了:“謝謝春姐!”
霍現春擺擺手,拎起那袋子麵包,就在前麵帶路走了,謝星蘭套上霍現春的衣服緊跟在霍現春後麵。
得虧來的是市郊醫院,霍現春那麼大一輛車停在路邊位置上也不妨礙交通。
昨天晚上天太黑,謝星蘭都沒看清楚霍現春的車。
今天白天再看見霍現春開的大車,謝星蘭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連聲叫霍現春:“春姐春姐!”
霍現春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回頭忙問:“怎麼了?”
謝星蘭指著麵前的大車,滿臉不可置信:“春姐,你開的是這麼大的車嗎?!”
霍現春笑笑,沒放心上:“是啊,不過我這都不算頂大的呢。”
謝星蘭再看向霍現春,兩隻眼睛裡亮晶晶的,閃爍著崇拜的光,現在霍現春在她心裡不僅僅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很厲害的好人,謝星蘭誇得真心實意:“春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被謝星蘭這麼一誇,原本習以為常的事兒,好像也有那麼點兒意思了,霍現春忍不住笑了起來:“哪有,會開大車的人多著呢,我車不是最大的,技術也不是最好的,等你以後見識了就知道了。”
“那不一樣,”謝星蘭固執道:“春姐。”
“在我心裡你就是最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