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初來乍到(2 / 2)

霍現春走過來,看見杜娟也正靠在門口朝斜對麵看,就順嘴問了句:“都聚在這看什麼呢?”

杜娟拿著瓜子點了點斜對麵那家按摩店,說:“對麵那家搞拆遷呢。”

霍現春沒聽懂:“什麼拆遷……”

她話還沒問完呢,就聽見對麵砰的一聲重響又接上嘩啦啦的聲音,一麵玻璃門就那麼砸在了地上,濺起來的玻璃碴子飛似的迸了出去。嚇得圍觀的一眾人趕緊往旁邊躲開,齊刷刷退出去能有半米遠。

杜娟瓜子都忘嗑了:“謔——這陣仗!”

霍現春累得要死,真沒這閒心看彆人的熱鬨,可剛準備進去,餘光卻瞥見了從斜對麵那家店裡衝出來的人的臉,頓時精神一凜。

是謝星蘭!

謝星蘭從砸倒的玻璃門裡衝出來,跨過地上的玻璃碴子,選了個安全點的地方落定,半弓著腰,手撐在腿上大口喘著氣,邊喘邊想,不愧是省城,連玻璃都這麼結實。

事情還要從她把老板娘推開說起。

謝星蘭拔腿跑到前廳,想推開玻璃門出去,但是門被鎖起來了,謝星蘭再跑去前台想找鑰匙,她記得鑰匙是放在前台抽屜裡的。

可把前台三個抽屜全翻了個遍謝星蘭也沒找到鑰匙。

就在謝星蘭找鑰匙的時間裡,老板娘也踩著高跟鞋追著跑到了前麵來,看見謝星蘭在那翻抽屜,老板娘乾脆把手裡的鑰匙串亮出來:“你找這個呢?”

謝星蘭看見老板娘,立即戒備地靠著牆往門口挪:“老板娘,你把門打開讓我出去。”

老板娘把鑰匙揣進兜裡:“我給你安排的工作你還沒做完呢就想走了啊?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上周的工資在我那兒沒拿走呢。”

謝星蘭這下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麼老板娘千叮嚀萬囑咐地要讓她把紅包帶著了,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我不想乾了,你把上周工資結給我,我立馬就走。”

再看老板娘塗得紅豔豔的嘴唇,像要吃人,又或者是才剛吃完人。

老板娘冷笑:“你砸了我的生意,我還得給你錢,你想想有可能嗎?”

“你現在就一個選擇,老實跟我回去,做完這一單。”

“反正你也是熟手,”老板娘又換一副好言相勸的臉色,說:“你何必跟我這兒鬨呢,咱們開門做生意的,來的都是客,給誰做不是做,隻要你能拿到錢就是了。”

謝星蘭拒絕:“我不乾了!”

老板娘的臉色就又冷了下去,沒再跟謝星蘭講話,直接對著店裡用的對講機叫了一聲過來,就抱著胳膊靠在牆邊看著謝星蘭。

謝星蘭直覺不太妙。

挪到了玻璃門旁,順手抓住擺在邊上給客人坐的椅子,王姐之前還給她專門介紹過,說是什麼歐式風格,老板娘喜歡——就是那種空心鐵管扭出來的鐵藝椅子,挨著門邊擺了好幾張,沒見有幾個客人坐過,倒是她們坐的多。

這鐵藝的椅子。對於謝星蘭來說不算多重,但到底是鐵做的,多多少少有一點分量在。

半分鐘,謝星蘭聽見動靜,看見仨男的從過道走出來。

謝星蘭看見那三個男的,愣了一下,她之前從沒在店裡看見過還有男員工。

老板娘衝那三個男的抬抬手:“把她帶去後麵。”

那三個男的聽話就衝著謝星蘭圍了過去。

謝星蘭咬咬牙,直接拎起手邊的鐵椅子當武器,擋在前麵胡揮亂舞,不讓那三個男的靠近:“彆過來!你們彆過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那三個男的伸手要把椅子搶下來,謝星蘭心一橫,乾脆把椅子往前一甩,朝那三個男的身上扔過去,再順手抄起另一張扔過去,這兩下把那三個人逼得都往後退了點,沒再敢輕易靠近謝星蘭。

老板娘氣死了:“你竟然敢砸我椅子!我告訴你現在一分錢你都彆想拿到!你還得給我賠椅子錢!”

謝星蘭順手再拎起一把椅子。

賠錢?

辛辛苦苦打了一周白工,現在還要在這受人威脅。

謝星蘭抓著椅子的手緊緊攥了攥,狠狠地磨了磨牙,越想越生氣,這麼大個省城,那麼多的人,怎麼就她老遇上這些流氓敗類!

賠錢是吧?

謝星蘭不管了,抓起椅子,看見什麼砸什麼,砸完牆上裝飾就接著砸玻璃門,砸幾下回頭看一眼,看見他們想過來就直接把椅子往他們身上扔。

老板娘怕被砸著嚇得直接躲進了過道房間裡。

街上店挨著店,哪家動靜大點都知道。

謝星蘭擱著哪吒鬨海地砸門,沒一會兒按摩街從頭到尾你傳我我傳你的就都知道了,正好早上清閒,看熱鬨的人就一個接一個全圍了過來,堵得裡三層外三層。

謝星蘭扔完椅子,直接上手砸門,砸不開再踹。

那玻璃大門被謝星蘭掄著鐵椅子輪番砸過本來就快支不住了,謝星蘭再猛踹上幾腳,終於趕在那三個男的又要過來之前倒下了。

謝星蘭剛歇了下,才直起腰,看見店裡麵的那三個男的還要追出來,正想著接下來該往哪裡跑,就聽見圍觀群眾裡有人喊了一聲:“警 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