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住戶家就精彩了,老兩口和兒子兒媳,孫子五口人住在這裡,那晚鍋正中孫子被窩,給小孩砸的“嗷嗚”一聲,小孩事不大,關鍵是有心臟病的老頭關心孫子,心跳一加速,老頭倒地了。
這家男主人清醒,立即出門扣住肇事者,真正扔鍋的人跑了,那就先抓個背黑鍋的,反正這口鍋總要有個去處。
她就在不清不楚的黑夜中,被扭送至警察局了。
我不能再跟進去了,那裡燈火通明,我討厭刺眼的光。
可是我不能讓她蒙受不白之冤。
我在警察局外徘徊,看見了一抹湖藍色閃過,追逐幾小時後,我抓住了他。
我問:“你要去哪?”
他衣服已經半乾,慢慢褪回湖藍色,他的片刻清新也隨之褪去了。
他看著我,微笑著說:“我要回家。”
“你家在哪?”
“在那個筒子樓裡。”
“你家有鍋鏟嗎?”
“有……”
“我能去你家吃飯嗎?”
“……能”
酒鬼確實講不了道理,但卻能酒後吐真言,他原本應該也是個熱情的人,我跟在他後麵,跟他進了門。
他炒了一盤火腿腸,一盤午餐肉。端出廚房的時候順帶著把鍋鏟也拿來了。
我嘗了一口火腿腸,“沒放鹽。”
“放了。”他說
我又吃了一口午餐肉,“沒放鹽。”
“放了。”他說,“你沒味覺。”
按桌上擺放的順序,從左到右,先是裝火腿腸的盤子,再是裝午餐肉的盤子,最後是那個鍋鏟。
“你沒拿筷子。”
“沒筷子也能吃,你剛剛不是吃了嗎?”
“對啊。”
接下來我就要品嘗第三道菜了。我拿起那柄鍋鏟,向他的頭鏟去。
我嘗到了鮮血的味道,熱烈的,迸發的,正是帶了鐵鏽味的血液才正宗。
我咂了咂嘴。可惜,這美味沒有持續太久有如火腿腸和午餐肉一般沒味道了。
肉為什麼不是藍色的而是紅的色呢?自然界中為什麼沒有食物天然是藍色的呢?如果有,我看到他脖子下麵那層湖藍色的皮時——部分變成了黑色——血液就不會淡入清水。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聽見,我說:“你穿藍色讓我很沒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