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老狗,劉文林還活著嗎……(1 / 2)

癡漢日記 烏雲豹 2771 字 10個月前

我找來一些舊報紙,裡三層外三成把它們包裹起來,最後再套上塑料袋,埋在大媽菜地旁的未開墾之處。

信箱門被我撬開之後就一直張著,裡麵除了一些灰塵隻剩難聞的空氣。這堵牆在大媽口中已經很邪門了,為了避免她來挖白菜時,被無緣無故打開的信箱嚇出心肌梗塞,我拿來謝小君之前買來做手工的熱熔膠,趁熱擠在邊緣,黏上了箱門。

我以為信箱門會這樣相安無事一段,至少等著我把廠長的謎底破了之後再壞掉。直到很長時間之後我才知道那天我間接性的又殺了一個人,是大媽。

土地是有感情的,他知道這世上的一切建築都要建立在他的身上,它給了那些建築特權,讓它們的根深深地紮在泥土裡,土地便通過與建築之間這樣微弱的鏈接感受著地麵上發生的一切。它是個大方的善主,在一個地方聽來的消息絕不獨享,會以水波漣漪一般的擴散,告訴周圍的建築這新奇的消息。

大媽年輕時是八方有名的美人,美人再美,日子也是照常過的,於是她如她來自鄉間的母親一樣,消瘦的肩扛起來鋤頭,還好著鋤頭沒她高,否則她的美麗就要被大打折扣,當她拿著鋤頭下地時,像腰肢扭動的模特在展示手中的時尚新品,然後腰肢彎曲,雙手發力,一個漂亮的半圓以她的肩膀為中心展開。

一鋤頭下去,震動順著雙手爬到肩膀上,再入侵到五臟六腑,是了,就是這個感覺,她母親講對她講。於是等她如她母親年紀那樣大,甚至更大一些時,她的腰肢不再纖細,不過當她拿起鋤頭時還是一個漂亮的半圓劃在半空,最終落在土地上,力氣更大了。

那天下午,第一鋤頭下去,土地聽懂了大媽對泥土的眷戀,第二鋤頭下去,土地對周圍的建築訴說了這份眷戀,沒等第三鋤頭落下,那堵“邪門”的牆順著微弱的鏈接知曉了,它發出輕輕的震動,熱熔膠承受不住這震動,隻聽背後淺淺“鐺”一聲,緊接著一陣詭異的貓叫聲,她回頭,隻見信箱打開,裡麵放了一個裝著眼球的瓶子。隨即轟然一聲,大媽倒地了,等我知道這一切時她已經與她眷戀的土地深深地交織在一起。

天亮之後我照常上班。旁邊的劉文林又恢複了往常的安靜,其實我們就保持這樣冷漠剛剛好,不過他昨天找我說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我來了之後忍不住瞟他好幾眼。

“喂,劉文林。”我手肘碰碰他的手肘,他斜眼看我一眼,我問:“你手背上的傷怎麼樣了?”

他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挺好的。”

我老狗輕易不主動和人講話,好不容易敞開心扉

關心一下身邊的工友卻落得個這樣的態度。罷了,畢竟我也不是真的敞開心扉。

他語氣低沉,早上剛開工沒多久他就打了好幾次哈欠,中途還有還幾次頭頭歪過去差地睡著。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就像學生時期,每次聽老師平緩單一的聲音念課本的時候我也想睡覺。隻不過此時不是人聲而是機器聲罷了。

見他纏著紗布的手乾活仍像之前那樣利索,確實一個“挺好”就能概括。我也不沒話找話,我們就像往常一樣沉默著,直到下午上工。

短促、清脆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最終讓機器運轉的聲音成為伴奏。我感覺身邊的空氣微不可見的顫抖了,這顫抖的動力來自劉文林。

老板以警笛聲為背景音樂,穿著白色休閒西裝出現在門口,身後的光勾勒出一個豬豬俠的輪廓。按理說他身上的這件西裝外套是好看的、百搭的,可是穿在他的身上,硬是把設計師關於衣服的小巧思藏匿起來,整件衣服變成一張白色的皮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因肥胖略微突出的□□和圓滾滾的肚子,看上去像個滑稽的男孕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