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小孩子粘人而已,算不得越界……(1 / 2)

蘇勝時常怪自己,怪自己沒有把蘇順教育好,沒有把蘇順成功引入正常人的道路。但同時他又不知道是何時何地出現的問題。

蘇勝的父母是在他十歲那年去世的,他自己本就是個孩子,更彆提帶孩子。有了小順後,他就隻能學著母親曾經對待自己的樣子去照貓畫虎,給予小順最大程度的安心。

但後來蘇順為何會做出親吻他的舉動?蘇勝不明白,他慌了神,在他眼裡,這是越界。

蘇勝想了很久,他想這是因為他對蘇順太過溺愛,是他手上太過熾熱的溫度模糊了蘇順對於愛情和親情的邊緣。

蘇勝認為,是他自己的錯誤。

他開始與蘇順保持距離,他沒了對蘇順無微不至的體貼,他拒絕了蘇順對他百般糾纏的依賴。

他以為如此就能讓蘇順明白,他們之間不能是情愛。

但冷落,使蘇順發了狂,他像是一條被主人拋棄了的狗,得不到,他便爭搶,他張開欲望的血口試圖撕扯蘇勝高冷的偽裝,企圖求得一點點憐憫,他無比渴望的伸長了脖子,求蘇勝將繩索重新套上。

蘇勝覺得小順翅膀硬了,小順不聽他的“道理”,並且從不願回頭,他將深埋在心底的那一座名為愛戀的火山徹底噴發,將求愛暴風驟雨般揮灑,將蘇勝的最後一點耐心驚散。

萬般無奈下蘇勝又學著父親曾管教自己的樣子,他讓蘇順跪下,他拿著皮帶抽打蘇順的身體,在他白皙的皮上刻下淤血的印子。

他試圖讓蘇順清楚他的威嚴,試圖以這種方式糾正蘇順的“錯誤”,試圖讓蘇順服從於他的安排——結婚生子,而不是把一生的精力耗費在他這個男人的身上。

但最終結果是什麼?

他當然記得,是蘇順以血紅色還給了他一片虛無的寧靜。

蘇順用行動告訴了蘇勝,拋棄他,不如叫他死。

蘇勝在無數個夜裡夢回那場血淋淋。雖隻有一次,看過一眼,卻好似陷入了一個無邊的輪回之境,如同不停倒帶的膠卷一直在他眼前播放,播放到他承認後悔的那一刻。

現在再次回想,蘇勝才後知後覺,他對蘇順來說如兄如父,他是蘇順的精神支柱,他不應該對蘇順的依賴太過敏感,也不應該對蘇順的糾正太過嚴厲,他需要給蘇順一些時間。

這樣一想,其實好像也沒有什麼大問題。

小孩子粘人而已。

*

早上七點的鬨鈴準時響起,蘇勝翻過身想去摸手機,卻在移動身體時感覺到右臂承受著壓力。

他猛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林漠然熟睡的臉孔,不知道是不是太熱的緣故,他的臉蛋此刻泛著紅,煞是可愛。

蘇勝愣住,他覺得自己應該是惶恐,不然為什麼心跳的這麼快?

一動不動的看了許久,蘇勝才反應過來手機鬨鈴還在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他動作輕緩的抽出被林漠然壓在脖頸下的手臂。

前世時蘇順也是如此,常常在他睡著後偷偷跑上他的床,那時他是火冒三丈的,覺得蘇順就是爛泥扶不上牆。

蘇勝搖搖頭,將這樣的想法拋之腦後,小順從小就粘他,都怪自己太過頑固又急躁。

蘇勝穿好衣服,進入洗浴室,刮胡子時忽然看見脖子處有些個若隱若現的紅痕。

“怎麼夏天都過完了還有小蟲子呢?”蘇勝摸了摸脖子,嘀咕著。

三十歲都沒談過戀愛,前世結婚也隻不過是為了讓蘇順放棄追求自己的蘇勝哪見過這痕跡,哪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又將自己洗漱打扮好,看了看表,已經是差不多該上公司的時間了。

在心底糾結了許久,蘇勝還是決定遲到這一次。小順的腸胃不是很好,自己又不會做飯,他怕弟弟自己做出什麼黑暗料理吃壞了肚子。

做好了早餐,蘇勝正想上樓叫蘇順起床,助理小泉的電話卻不合時宜的響起。

“喂?”蘇勝接通電話,“什麼事情?”

“總經理,您怎麼還沒來啊?董事長正找你呢!”那頭小泉的聲音焦急萬分。

“出了點狀況,在路上了,馬上到。”蘇勝掛斷電話,王振元一向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親自來找自己,絕對沒好事,不是讓他去接待大客戶,就是讓他去收拾什麼人。

蘇勝想到這兒,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不耐煩的神色,看來還是得讓小順多睡會。

他將早餐放在保溫盒中,留下張紙條便火急火燎出了門。

司機坐在車裡等候多時,正奇怪一向準時準點的老板怎麼今天遲到了將近半個小時,就見蘇勝出了門,看到老板黑著一張臉,原本想問出口的問題也隻得憋了回去。

到了辦公室,蘇勝見王振元正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他陰沉著一張臉,蘇勝知道指不定又是哪家老板惹他不快了。

果然,王振元一開口就是某個不要命的小老板在飯局上逞口舌之快說了一句得罪他的話,叫蘇勝一定去給那人點顏色瞧瞧。

蘇勝頓覺心煩意亂,他根本不喜歡做王振元後麵見不得光的打手,他厭煩了那種白天善氣迎人,夜裡持刀動杖的日子。

“我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好。”